“没有,他只说了想让我回去,剩下的一半是东子说的,一半是我猜的。”
张莉还想再说,正十忆掐断了她再说的火苗,擡手叫来服务员上了瓶白酒。
张莉错愕看着他打开,一口干了二两。
“你不开车了?!”
正十忆垂下眸子,眉眼间全是阴郁:“有代驾。”
张莉默默看他干喝,刚才的话其实也算一种试探,但正十忆的举动很明显,他还是在乎。
正十忆越喝胃越难受,分不清是情绪还是心理作祟,耳边张莉自顾自又说了很多。
一个多月以来,长海和他爸吵了好几场,最後一场结束,长海彻底消失在北春,就连李东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只知道这人没在北春。
两人从饭店出来,天已经黑了。
正十忆打完电话,送张莉回了酒店,扔下车後,刚走出酒店接到了袁初的电话。
袁初:“钱生辞职了。”
正十忆蹙着眉头问:“干好好的,他为什麽辞职?”
对面回:“他说家里有点事,来不及跟你说让我给你转达。”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给钱生打回去,对面电话成了空号。
回家的路上凉风吹过,酒精带来的燥热少了许多。
一瓶白酒喝完,脑袋依然很清醒,头一次认为,酒精也是个废物。
四月底,道上的雪都化完了,有些小树已经开始冒芽了。
酒店在市中心内,家也离得不远,楼房密集的好处就在这,随便走走就能到家楼下。
微凉春风不断吹在脸上,从身後掠过时,那道视线又出现了。
心底烦躁愈演愈烈,面前就是楼道,迈出的脚瞬间顿住,回身的瞬间,背後空无一人。
只有一旁的草丛微微晃动,朝旁边绿化带走去,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传来阵阵猫叫。
侧身朝里看去,正对上一双眼睛。
对视的瞬间,怔楞半秒,正十忆两步跨过草丛,把蹲在暗处的人一把薅了起来。
重量全部堆在手腕上,手里人拼命挣扎,正十忆用尽全力,一把将人从草丛後面摔出来。
还没看清,那人直接一手肘回怼过来,正十忆措不及防被杵在胃上。
胃里瞬间绞痛,倒吸着凉气。
路灯暗白,那人被照的模糊,正十忆喘着气,擡脚踹在他後腰上,那人登时倒地。
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嘶痛声。
不耐烦的心情到了顶点,正十忆一脚踹在他身上,满身暴戾。
“艹你妈的,哑巴啊?!”
地上人体态臃肿晃晃脑袋,足足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膝盖起身。
正十忆喘着气,看见他起来,对着他膝弯又是一脚。
那人躺地上,死死抱住脑袋,浑身颤抖。
正十忆蹲下身,掰开他挡脸的手,看清长相的瞬间,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拳用尽了全力。
这张算计的脸,坑惨了自己家。
地上的人身体蜷缩,抖动剧烈,迟迟不敢松开手,唯恐拳头再次落下,直到一声低语,喊出他的名字。
“李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