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教起我来了?”
“我看的书很多,有纸上经验!”
郁言松合上笔记本电脑,转移话题问裴锦绪去哪了。
“接了个电话在书房处理文件。”郁楚边说边想,去了半小时有了吧,于是和他哥说了拜拜,保存好文档晃去书房找裴锦绪。
昨晚家里来了很多人,郁楚不愿出去,有裴锦绪陪着也不想,顶多到裴兰书的屋子晃一晃,能够活动的地方只有那个假山鱼池。
也还不错。
郁楚挺喜欢喂鱼。
说喂就喂,临走前裴锦绪说等下忙完带他出去吃午饭。郁楚头也不回,比了个ok的手势。
来这儿一段时间了,还是头次看到这麽明媚的太阳,太大了,把拱门边的腊梅晒得蔫蔫儿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郁楚心里记挂了两件事。每天喂鱼,以及守着腊梅不被太阳晒死。
裴锦绪偶尔会在他旁边陪着喂鱼晒太阳,这期间江知雅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以为直到回珒城也就这样了,不想在除夕的前一天,郁楚摊上了事儿。
和往常一模一样的步骤,郁楚拎着保温杯和一本笔记本出来,坐在东院和南院交汇处假山鱼池边,马上除夕了,还是会焦虑的,捏着裴兰书和唐絮絮的照片晃呀晃。
心想要不要给裴兰书送去呢。
和曾师母要照片的那天郁楚就想好了照片的用途。
必要时候拿出来讨好裴兰书。
但谁知道,裴家最开明的家长竟然就是裴兰书。
江知雅打死不松口,冷处理。
裴爸爸呢,好像从没表过态,一切看江知雅的意思。
如果她是想抱孙子。
那完了。
这想法和郁楚的肚子相矛盾。
他可生不出来。
想起江知雅,郁楚更是忧愁。上回说她道德绑架後,真就再也没见过了……什麽气生这麽久…
郁楚把照片夹回笔记本里,弯腰去抓袋子里的鱼食,他一把一把往水池里撒,五彩斑斓的鲤鱼四面八方来,争先恐後抢夺鱼食,争得水面噼里啪啦响。
郁楚心无旁骛想着事儿,竟一点也没注意到。
要不…
把照片悄悄给裴兰书看一眼,再让他帮忙在江知雅面前说好话?再不济,年纪摆在这儿,说的话应该有分量吧…裴兰书一声令下,还有过不去的坎?
郁楚叹气,否定了这个想法。
万一导致裴兰书看到照片触景生情,非但不帮忙,反而大发雷霆,棒打鸳鸯可怎麽办?
琢磨大半天,结果是越想越想逃避。
人在想逃避某件事的时候,一切芝麻大小的事儿都重要起来。
郁楚把笔记本的折角一页页抚平,然後从兜里摸出一包纸,把亭子里的石凳子每一个都擦一遍,桌子也没放过,然後是柱子。
忙完这些,池里的鱼食刚好被吃光了,他忙忙碌碌继续撒。
“喂,你把裴爷爷最爱的大鲤鱼喂死了!”
前方突然出声,郁楚吓手抖,鱼食撒在假山石头上,想抢救都来不及。
“裴爷爷最喜欢这池鱼。”
男孩小小一只,站在池水的另一端,身着白色羽绒服,右手抱着一只黄兰格小皮球,三四岁模样。大白嗓说话就是敞亮,“你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
小孩说话语气特别凶,听得人不舒服。
郁楚觉得莫名其妙,没搭理他,琢磨着散在石头上的鱼食怎麽处理。就这麽放任不管,看着不好看。
光天化日之下被忽视,男孩气坏了,对着空气叽叽喳喳吵,郁楚隐约听到什麽鱼死不死。
虽然池水面漂浮着大量绿色泡发不明物体,可这些是鱼食泡发後的正常状态,看着有点多,却远远没到致死量!
男孩:“喂!你耳朵聋了吗?”
骂人!郁楚咬牙生气了,念他是小孩,不和他一般计较,“你不要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