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回头问郁楚:“除了手机落在车上,还有别的什麽没有?”
“只有手机。”郁楚说:“是绿色的手机壳。”他哆哆嗦嗦蹲下来,将自己的重心降到最低,背靠树干,“谢谢您。”
交警按照郁楚说的去拿手机,也方便联系家属。从後座下边扒出来,看到屏幕亮着,一个备注‘裴锦绪’的人打电话过来。
交警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接通了,大致说了现场状况,远远望一眼躲在雨伞里的人,“口腔医院这个位置,他可能被吓着了,最好带身衣服。”
裴锦绪挂了电话,十五分钟左右到现场,郁楚还躲在伞里,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剥开伞想问情况,郁楚牢牢扣着伞,拒绝任何交流。
软毛的小刺猬,碰也不扎手,怂兮兮地缩着脑袋躲人。
裴锦绪过来,动了动伞边,听到郁楚警觉地说不可以,他没再强求,隔着伞说:“没事了。”
“…裴老师。”郁楚挪开伞,连忙伸手过来,裴锦绪顺势握着,问他有没有受伤。
郁楚摇头,裴锦绪不怎麽信,先扶他上车。
郁楚落汤鸡一样,猫在座位上发抖,控诉道:“我和司机说不要看手机,他不理我,然後就出意外了…”
“司机的责任,後续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好。”
郁楚眼眶微红,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裴锦绪怕他着凉,先把郁楚湿漉漉的上衣脱了,顺便检查身上有没有外伤。
郁楚会害羞,准确地说是知道自己对裴锦绪有好感之後,知道害羞了。
他挡住自己两边,这个动作很奇怪,比直接露出来更容易让人想歪。
他的红晕从脸一直蔓延到脖颈,着急地跺脚,要去找衣服,又要挡住自己的两边,忙都忙不过来,“裴锦绪,我的衣服呢?”
裴锦绪的注意力在他额头上,又是额头,旧伤添新伤,鼓起一个瘀青小包,“头疼不疼?”
郁楚不回答,“我要我的衣服…”
裴锦绪不给,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他穿上,外套很大,郁楚的手很难才从袖子里掏出来。
不过没关系,身上有穿的就行。
到家第一时间,郁楚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裴锦绪又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郁楚穿着浴袍,整个人都在冒热气。
本来有点困,裴锦绪在他面前,他又不困了。满脑子都是裴锦绪的性取向,他往裴锦绪迈了几步,靠得很近,嗅到了裴老师身上的香味。
裴锦绪香香的。
甜甜说,喷香水的不一定是Gay,但如果他喷香水又不排斥同性的亲密接触,大概率就是Gay。
虽然不知道依据是什麽,郁楚还是想试试。
“泡杯板蓝根,预防感冒。”裴锦绪扶着郁楚的肩膀,带他换了个迎光的方向,看额头的伤情。
小鼓包消下去一些,就是淤青更深了,“涂些活血化瘀的,好得快些。”
“好。”郁楚装模作样地挠挠并不痒的下巴,“裴老师?”
“怎麽了?”
“就是…我,”郁楚说话的同时,郁楚的两只手一擡一放悄悄试了两次,第三次才成功抱到裴锦绪的腰。
抱到之後,郁楚收拢手臂,圈着他,用脸贴着裴锦绪的胸口。
郁楚想,这样足够亲密了吧。
“那个…嗯……裴老师,今天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甜甜:你就这麽水灵灵的抱上去了?
郁楚无辜:难道不对吗?
裴锦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