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御花园搭起戏台子的时候,有不少宫人都时不时驻足瞧上两眼。
宫里面每逢这样的趣事,贵人们高兴,一般都不会赶走他们,他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这”
恰逢此时,褚知意与几位宫中妃子们路过御花园,刚好看着戏子在台子上排练,那张脸霎时就黑了。
“据说皇上今日下朝后,要亲自陪柔贵妃看戏。”贞美人笑笑道,“皇上真是宠爱柔贵妃,实非妾等能比的呢。”
“你说对吧,褚修仪?”
褚知意那平日里还算和善的性子,这会儿面色却极其难看,“你”
不止是褚知意,跟在她身后的几名妃子脸上一阵青红交加。
自从赵柔嘉下位,原本分别追随赵柔嘉和云暮璟的两个派系就逐渐消失了。
现在墨寒诏独宠云暮璟,妃嫔们大多都是两种极端想法。
一拨是已经看清宫中局势,知晓云暮璟的盛宠不可撼动,已经不再想获得荣宠,只讨好云暮璟,企图让自己之后在宫中的后半辈子好过些。
另外一拨以褚知意等人为,则是对墨寒诏的独宠一人心中颇有怨气。
但这群人大多都不敢冲着墨寒诏,只把所有的责任都归根到云暮璟身上。
她们只觉得是云暮璟勾引霸占皇上,不让皇上宠幸其他妃嫔。
那拨妃嫔一边想着怎么对付云暮璟,一边念着如何重获皇上荣宠。
背地里,也是暗计频出。
不过她们之前不管是从云暮璟,还是墨寒诏身上下功夫,都没有成功过。
她们本就时常被另外一拨人看笑话。
尤其前时,褚知意前脚收到陪同皇上参加祈福大典的荣宠,后头因为云暮璟的三言两语,皇上又收回成命。
可以说,这是狠狠在打她们的脸。
“嫔妾至少得过皇上的荣宠,证明皇上多少是在乎嫔妾的。”褚知意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不像某些人,多半都已经被皇上给忘记了!”
“现如今,竟还能讲这些废话!”
“褚姐姐,妹妹们只是认得清现实。”贞美人手中的圆扇掩住唇角,忍不住轻笑一下,看着褚知意嘲讽道,“现如今宫中妃嫔都无子嗣,唯有柔贵妃接二连三有孕。”
“若非当年柔贵妃在东宫时就小产过一次,现如今长乐宫都有三个孩子了。”
“有柔贵妃顶在上头,褚姐姐怕是难有机会。”
“毕竟连到嘴边的机会都能飞走,这着实有些羞人。”
此言一出,跟贞美人交好的几位妃嫔全部都轻声一笑。
她们位分都不如褚知意,自是不敢多言,只是总没人能管得着她们笑不笑。
褚知意握着手帕的指尖紧紧攥起,那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愤恨,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着实是憋着一口气。
褚知意不光是气贞美人,更是恨云暮璟,觉得云暮璟才是造成她今日被这样耻笑的根源!
真该死!
要不是柔贵妃在长乐宫当了两日缩头乌龟,害她找不到机会下手,她早就给柔贵妃一点颜色瞧瞧了!
不过今日也不晚。
褚知意朝跟在身边的一名宫女用她们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道,“今日是柔贵妃想看戏才搭建的戏台子,柔贵妃必定会出现的。”
“去派人提前做好手脚,到时候给柔贵妃一点苦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