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这麽做了。
杨似漆的馀光见到迟醉走到他面前,他刚擡眸,下巴便被捏起,面前的人偏头吻了上来。
杨似漆垂在两侧的手擡了一下,而後又在半路放了下去。
他不主动,没回应,就这麽倚靠着树干,被动地承受着迟醉柔情又占有的吻。
他没有给予对方任何的回应。
虽说平时杨似漆也不怎麽会给迟醉回应,但偶尔兴致高了还是会迎合几下的。
或者骂几句。
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迟醉有点不高兴。
他没再亲对方,扶着杨似漆的肩膀,定定地看着这双黯然的眼睛,问:“你怎麽了?”
杨似漆的手指蜷了蜷。
过了会,他离开树干,擡手搂住了迟醉,把脸埋在迟醉的肩窝,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怎麽了。
他突然就很害怕。
可是他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麽,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害怕的。
也许是同意迟醉的那一天,又或许是更远之前,迟醉和他表白的那一天。
恋人的关系是不稳定的,他害怕迟醉的离开,害怕不稳定的关系。
所以他宁愿当朋友也不想当恋人,他本身对恋人之间要做的事也不感兴趣。
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迟醉,他同意和迟醉在一起,是怕迟醉会因为追不到人而放弃,之後离开。
但在一起之後,也怕迟醉会放弃,会喜欢上别人,会腻,会烦,到最後对他冷漠,再走。
他总是会想很多很多。
“怎麽了?”迟醉回抱住他,刚刚有点的不高兴全都变成了关心。
杨似漆的头轻轻摇了摇,发丝蹭过对方的皮肤,痒痒的。
迟醉偏头,吻了吻他的耳後,也没再说话,站在原地任人抱着。
外面还在闭幕式的领导讲话环节,好几个领导轮流讲,下周要段考,动员会也顺便开了,估计能讲一个多小时。
小树林里很安静,能听到领导讲话的声音,话筒的回音在林中回荡了几遍。
“迟醉。”杨似漆突然闷闷地喊了迟醉一声。
“嗯?”迟醉擡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是不是很烦啊?这两天还因为一件事一直不理你。”杨似漆不怎麽高兴地说。
“不烦,怎麽会烦?”迟醉温声哄着,轻轻顺了顺杨似漆的背,“你不理我,我虽然不高兴,但是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所以愿意哄你。”
“那不理解的情况呢?”杨似漆不知道自己眼眶红了,骤然擡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迟醉。
突然对上这麽一双湿润的眼睛,迟醉的脑子顿了一下,心跳都急促起来。
安慰人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坏心大发。
他低头亲了亲杨似漆的唇,笑道:“不理解的情况啊……”
“也许,会把你按着x到生另外的气,我再继续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