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菜园里走着,奶奶不知道为什麽老是开一些玩笑逗他,和他解释完之後又开始哈哈大笑,好像觉得很好玩。
杨似漆走完这一趟路回来,脸都要烫得能炒鸡蛋了。
而迟醉这边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他和叔叔聊天甚至都没超过五分钟,一回头发现自己男朋友凭空消失了。
“妈,十七呢?”迟醉找到在客厅坐着的迟夫人,紧张地问。
迟夫人很少见自己儿子紧张兮兮的样子,特别好笑,原地笑了半分钟才说:“不知道啊,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迟醉又去找迟涛,迟涛正在和爷爷聊天。
“爸,爷爷,你们看见十七了吗?”迟醉着急地问。
“那小子不是一直跟着你吗?这还能跟丢?不知道,我在教训你爸呢,去去去,上一边玩去!”爷爷摆摆手,说。
迟醉要急死了,杨似漆不可能乱走的,那只有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他着急地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突然发现没有找到奶奶。
被奶奶带走了?
不是,不对啊。
他为什麽不打电话问。
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杨似漆打了个电话。
“喂?你跑哪去了?”迟醉问。
“奶奶带我来菜田散步。”杨似漆解释。
迟醉猛地松了口气。
“那就行,准备吃饭了,你们早点回来啊。”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似漆在吃饭前十分钟回到了院子里,他和奶奶已经混熟了,不过奶奶还要去忙,他便只能又去黏迟醉。
厨房里只有迟醉一个人,杨似漆从身後小心翼翼地贴过去,环住他的腰,笑嘻嘻地在他耳边说:“我和奶奶混熟了!”
迟醉回头亲了他一下,夸赞道:“真棒。”
“年夜饭你做?”杨似漆看着迟醉飞速切菜的手,问。
“嗯,怎麽?瞧不起你男朋友啊?”迟醉笑着问。
“岂敢岂敢,这大过年的怎麽就你最忙,我来打下手?”
“好。”
两人在厨房配合也是相当默契,甚至都不用语言交流,一个动作就能看出对方需要什麽。
从厨房路过的亲戚看了都连连和迟家父母夸赞,迟夫人乐得脸都要开花了。
杨临自然也很开心,不过他的关注点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的弟弟实在是太厉害了!
居然都会做饭做菜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春晚就很自然地播放了起来,杨似漆左右坐着迟醉和杨临,一桌子人的氛围也都很和谐,杨似漆便没那麽紧张了,甚至还能和一些大人聊上天来。
年夜饭吃完,收拾好餐桌之後,便到了过年经典环节,打麻将的打麻将,打牌的打牌,吃瓜子聊天的聊天,还有参观房子的小情侣。
“这里是我房间,因为我喜欢安静,所以这个房间的隔音很好。”迟醉按开了房间灯。
“……後面那一句就不用加了。”杨似漆一边无语一边扫向房间整体。
整体呈灰色,床是双人床,床上有两个枕头,但只有一床被子,估计是知道迟醉要带人回来提前准备好的。
床头旁边是书桌,书桌上摆着很多哲学书,属于杨似漆翻一面就能睡着的睡前读物。
“我房间还蛮大的,而且干净,会有人来定期打扫。”迟醉继续和他解说着。
暗示意味实在太明显,杨似漆受不了了,捂住迟醉的嘴,说:“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继续说了。”
迟醉笑了笑。
夜晚十一点五十几分,杨似漆胡乱地系上围巾,拉着迟醉跑到天台。
“烟花烟花!”杨似漆指着远处一道升起来的亮色,非常激动。
“嗯,等一下十二点我们家也会放。”迟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周围的家庭陆陆续续放起烟花,有的就在隔壁,有的离得很远。
十二点整,在距离杨似漆最近的地方,一缕烟花升起,飞到空中炸开。
整个世界都变得热热闹闹,喧嚣之中,杨似漆看着烟花,鼻尖酸了又酸。
这次的热闹和以前的都不一样。
这一次,热闹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