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哥,救救,”老马坐在迟醉前桌的位置上,回着身,拿着物理练习,说,“教教我,今天下午物理老师要抽人讲题,我没写作业,他肯定得抽我,救救我!”
“哪题?”迟醉问。
“全部。”老马眼巴巴地看着他。
“……宋钰。”迟醉放下手中的笔,喊了想起身离开位置的人一声。
宋钰屁股刚擡起来一点就坐了回去,生无可恋地问老马:“你会哪题?”
老马立即转回身把练习放在宋钰桌上,说:“除了第一第二题,其它都不会。”
迟醉听见宋钰绝望地哀嚎了一声。
他勾了勾唇,低头打开手机。
有几条林鹤发来的信息。
林鹤:他去了xxx茶馆,和那些富家少爷一起。
林鹤:馀致也在。
林鹤:杨少爷今早没吃东西就出门了,有服务员在往他们包厢送吃的。
迟醉看见馀致这个名字,太阳穴跳了跳。
这人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频繁地出现在杨似漆的生活里,并且杨似漆也会很频繁地提起这人。
现在杨似漆和迟醉分手了,第二天居然去找这个人了!
迟醉觉得如果他的怒气有实体的话,估计一个宇宙都没办法装得下。
学校的课他在初二和高一的暑假里都上完了,听不听对他其实没多大影响。
但他从开学到现在,请假的次数甚至已经多过高一的两个学期了。
行,那就先让杨似漆和馀致潇洒一个白天,等到晚上他再去逮人回家。
因为这件事,导致他在学校的这一天里都是气压,原先和他能说得上话的人,突然就不敢接近他了。
杨似漆倒是潇洒,即使和这些人很久没见,但大家都没心没肺惯了,也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从茶馆出来以後,杨似漆和他们一起去了赛车场。
杨似漆会开,但很久没碰了,加之又是未成年,馀致也不让他碰。
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坐上了馀致的副驾。
“我还是第一次在副驾驶搭的是兄弟而不是Omega。”馀致笑了声,踩下油门发动赛车。
“真是荣幸致极。”杨似漆打开一半的窗,点起一根烟,看着外面飞速向後退去的景物,终于是感觉到了舒心。
好像退去的不是景物,而是他的过往和坏情绪一样。
赛车以後又去了台球场,杨似漆也是很久没打了,前几局一直被完虐,之後又渐渐找回了手感,开始虚别人。
“5号花色,打那个。”馀致在他瞄球时俯身到他耳边低声说。
这一幕正好被拍下,但无人知情。
杨似漆勾了勾唇,说:“知道。”
话落,一杆子击打白球,正好碰在5号花色球上,该球又撞到另一颗花色球,接着,两颗球同时进入不同的洞中。
杨似漆在发完那杆後就直起了腰,微笑着看向对面的人,说:“差一个,该你了,兄弟。”
“牛逼的啊,十七。”对面那人由衷地夸赞,自认为已经没有赢面了,便开始随意地打起来。
杨似漆也随意地打了几杆子球,毫无悬念地赢了。
“刚开始还以为是你退步了,”馀致去捡起对面那人刚刚放下的杆子,拿起桌边的小方块往杆头搓了搓,笑着说,“看来只是没找回手感,怎麽样?现在跟我玩一局?”
“自然是乐意奉陪。”杨似漆将还在洞中的球一个个掏出来,说。
“我去,神仙打架啊。”本来心不在焉的几人立刻就凑上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