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星掠过!
郝汉三竟是打不过,便要偷袭暗算。
他好歹也是江湖里成名的人物,竟然在大庭广衆之下,暗算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真是一张老脸丢尽,连骨头也早就给狗吃掉不要了!
谁知那少女似乎早有防备,她妙手一抄,两只手上多了六枚寒星镖,她冷冷道:“哼,就凭你,也敢暗算姑娘我?”
郝汉三嘴角一动,却并无丝毫慌张之意。
就在此时,万针迸发!
急雨一般的银针,又快又密地打向少女左侧大穴!
原来他发寒星镖,只不过是为了这一招後手。
他虽不能得手,可是他还有这麽多同夥。
少女既接了从右侧袭来的飞镖,她的注意力,就全在身体右侧,一时之间,自然再难回防左侧,何况她根本没有料到郝汉三会这样穷追不舍地对付她。
但江湖道理就是如此,她虽知道人心险恶,却不知这险恶的人心往往又蒙着一层层虚僞的面具,她不知道,若有谁戳破了他们的面具,他们便要那人的性命。
“——我!”
少女似乎是想骂人,但她还来不及骂出口,千丝万缕的银针便已至她的面门!
银针从左侧袭来,而郝汉三还在她的右边虎视眈眈,少女一咬牙,闪电般凌空翻了个跟头,手腕一动,六枚寒星镖斜斜飞出,瞬间打落了大半银针。
但仍有几枚银针,她已来不及打落,最要命的是,那些门客已经又发出了第二波针雨,小店空间本就狭窄,她为了不殃及周遭无辜,已经一再往角落里闪避,但此刻如若她再闪避,银针便势必要射中那与她同桌的青衫人。
她不能再避。
少女一跺脚一咬牙,站在青衫人桌前,一动也不动了。
她既不再动,便已十分被动。
郝汉三歪斜的嘴角不禁笑了。
少女不动,有人却动了。
郝汉三还未明白怎麽回事,只听得四下门客惨叫声声,再看时,只见那些门客咽喉处都插着一根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角落里空空如也,一盏斗笠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飘摇的灯光透过细密的雨雾,照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个人的脸也好似一幕薄雾。
那赫然正是方才坐在角落里的青衫人。
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这个人仿佛已不是人,而是神魔。
少女等了一会,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自己竟没有任何痛觉,于是又睁开一只眼。
她不禁道:“原来你会武功!”
她似乎很是开心,笑的眉眼弯弯,一点也不在意方才青衫人的隐瞒,哪怕这隐瞒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她道:“多谢兄台!”
青衫人道:“不必言谢,是你先救了我。”
人生在世,若为俊杰,必定是要识时务的。
郝汉三就是这样一条识时务的好汉,他忍着膝盖的剧痛,扑通跪了下来,不住磕头求饶。
少女气愤道:“此等小人,如不及早除去,必定遗害武林!”
她说着,便要一掌拍向郝汉三的天灵盖。
青衫人却拦住了她。
她十分不解:“咱们不能心慈——”
却见郝汉三面上的得意之色还未展开,便已陡然僵住。
只见青衫人两指指尖轻轻在他眉间一点,一点朱血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