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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第1页）

第54章

“哼，一定如此！否则为何我文家不是富户後，他林家就成了富户？定是他家窃走了我文家的气运！”

前些日子南山脚下竟然招那几户村里最穷的人家去干活，有人去打探了一番，原来那金贵的菌子酱是他们村里人出售的，还是林家人和那阮小公子一起干的买卖。

当日，古老三在林家人面前显摆菌子酱，原以为自己得了什麽好东西，谁知那菌子酱林家人也有份，顿时脸色大变，狼狈不堪。回到家後，越想越气，骂骂咧咧地发作起来：“林小流那小崽子，竟敢把我古老三给涮了！”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满腹怒气无处发泄，越想越觉丢脸，连日来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

文老汉也是，他日日在家里给山神烧香，以往还求财，现下心胸越发恶毒，整日里求着山神，让林家一家四十多口人老小死绝。

他前些日子去县衙告密，说林家的菌子坊偷匿商税，要官老爷严惩，最好将那菌子坊砸了烧了，看林家还敢得意！

今日听闻有税吏进村，他急忙赶过去指路，虽然只见到一个小吏过来，而不是大批衙役过来查抄，心里有些失望，但觉得税吏要是狠狠罚林家一笔钱，他也算是解了点气。

他归家时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林家上下愁眉苦脸的样子，在家里光想想不过瘾，便偷偷摸摸的又来南山这边，打算亲眼目睹林家人的惨样。

谁料文老汉刚摸到南山边，便遇上了阮书钰带着臻儿和阿离从私塾归来。这三人与林家关系甚笃，尤其阮书钰和林家来往密切。

文老汉对阮书钰等人心生嫌恶，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便离去。他心中郁闷，没能看到林家人倒霉的场景，烦躁不已。回到家途中，见邻人院里正锯着竹子，声音刺耳，忍不住骂道：“你们就不能消停些，别在这儿锯那破竹子？这声音听得人心烦得很！”

这户人家正好是宋大志和吴娘子，吴娘子对阮书钰他们和善，对这气死亲娘的败家玩意可不和善，当即骂道：“你个老匹夫，这青天白日的，我们安安分分的在自己院里好好地锯竹子，关你屁事！你嫌这声音吵，怎地不搬到县里去住？住这农家院子，逼逼赖赖的管这麽多！”

文老汉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声音吵到我了，就是你们的不对！立刻停下，别再锯了！”他本就因阴谋没有得逞而心烦，又将最後一亩的田産输了个精光，此刻连一丝丝声响都不能忍受，他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多麽无理，反倒觉得别人就该顺着他。

吴娘子见文老汉发号施令，愈发气愤，骂道：“你这老匹夫，是不是魔怔了？嫌吵就搬走，管得了别人院子里的事！真是没见过这麽无理的，别人的院子里做什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文老汉骂骂咧咧地往自己屋里走，他家以前的石屋也败光了，现在一个孤寡老人搬到了宋大志和吴娘子家旁边，只有一个破旧的草屋，也没围个院子。

到了夜里，文老汉翻来覆去，心中气愤，久久无法入睡。听见隔壁宋家的翻身动静，立刻火冒三丈，冲到宋家的门口，重重地拍门，怒声叫嚷：“宋大志，你给我出来！”

周围几户乡邻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醒，纷纷走出门口，想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宋大志是个老实而嘴拙的人，听到门外的骚动，他先让娘子穿好衣物，然後才去开门。门一打开，文老汉立刻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们能不能别夜里翻身！吵到我了！”

宋大志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只是讷讷地低声道：“这……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文老汉见宋大志支支吾吾，火气更是上来了，咆哮道：“你们这翻身的动静，吵得我不得安宁，整夜都睡不好觉！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在这儿装什麽无辜！”

周围的乡邻们也开始低声议论，对文老汉的行为多有不满。有人悄声说：“这人真是无理取闹，深夜来吵，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住在他家隔壁真倒霉。”

宋大志见状，急忙向文老汉解释：“我们哪里故意要吵到你，只是咱们乡户人家，床都是这竹子制的，翻身时会有些声响，我们家是竹屋，你们家是草屋，隔不得声响。我们也希望能安静些，但我们睡熟了翻身，实在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文老汉愤愤不平，骂道：“管不了你们！要麽你们安静些，要麽我找人去告你们！”说完，气呼呼地转身欲回自己家。

吴娘子见文老汉发疯似的吵闹，早已忍无可忍。她气冲冲地走到门口，瞪着文老汉骂道：“你这老匹夫，真是毫无理智！半夜三更，你跑来这里胡搅蛮缠，算什麽回事？我们宋家哪里做错了？你居然为了这点动静来吵，真是无理取闹！”

她指着文老汉，声色俱厉地继续说道：“你嫌吵就搬到别处去住，这里是乡下，难道还要让你一个人安宁？夜里翻身有个声响，居然也能把你气成这样，你的心真是够小的！”

周围的乡邻见吴娘子如此反击，纷纷低声赞许，觉得吴娘子说得有理。

文老汉被骂得面红耳赤，脸上愈发难看。他不甘心就此罢休，便倒打一耙，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宋家真是无礼至极！深夜里却不知体恤他人，居然还敢这样高声争辩，真是失了乡邻的颜面！”

他加重语气，继续咆哮道：“你们这做法实在太不合礼数，连个小小的动静都不顾及，难道就不觉得过分麽？！”

吴娘子见文老汉继续咆哮，怒火中烧，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说我们宋家无礼，实在是颠倒黑白！我们晚上翻身的声音，又不是故意制造的，这里又不是你的私宅，何必这麽大动干戈！”

她进一步说道：“你倒是说我们失了乡邻的颜面，可倒是你，半夜三更跑来吵闹，扰了我们安睡，这才是真正的无礼！在这里胡搅蛮缠，莫非你是觉得乡下人都得听你的？真正的失礼，莫过于你这种毫无分寸的行为！”

吴娘子气愤地指着文老汉，继续说道：“你要是心里有怨，就去找个地方静一静，别再来我们宋家这里捣乱！我们宋家从来尊重乡邻，你这样指责，真是没道理！”

周围的乡邻见吴娘子言辞犀利，纷纷出声支持她。

一位乡邻站出来说道：“文老汉，你深夜来扰，真是太过分了！人家宋家在自己屋内翻身，又有何过错？竹屋草屋本就单薄，有些微声响很常见，你若嫌弃吵，大可以住回你家原来的石屋！宋家又有何问题？反倒是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才显得无理取闹。”

另一位乡邻也跟着说：“我们这里大家都知晓，夜里翻身点动静是难免的，谁都不会故意去吵扰他人。你这一通喧闹，不但无理，还扰了整个邻里的安宁！”

还有人补充道：“要说无礼，文老汉你这行为才真是失礼。让大家都不安宁，还口口声声说别人不体恤，真是大可不必。”

文老汉见周围乡邻纷纷站在吴娘子一边，气得脸色铁青，但他却毫不在意，仍旧嘴硬。他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冷冷地说道：“你们都跟着她，真是瞎扯淡！我说的就是对的，你们这麽支持，也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

他甩了甩衣袖，继续嚷道：“宋家不安分，还敢指责我，这才是真正的无耻！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跑，等着吧，我可不会就此罢休！”

吴娘子见文老汉仍然嘴硬，毫不收敛，愈发气愤，冷冷地回应道：“你这老匹夫，真是无药可救。你说我们宋家无耻，倒不如看看你自己，真是典型的无理取闹！”

她讽刺道：“你这样三天两头跑来找茬，只会让人觉得你根本不懂什麽是礼数。居然还敢威胁我们，真是看不起乡里的规矩！”

文老汉见吴娘子冷嘲热讽，不甘示弱，咬牙切齿地回道：“你们说我无理取闹，我偏不信！律法没说我不能说出我的不满，你们这帮人就不愿意听，倒是嫌我碍事！”

宋大志见文老汉和吴娘子的争吵越来越激烈，他不愿意再让事态扩大，赶紧上前劝解：“大家都是乡邻，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争得不可开交？你也知道，我们家确实没办法控制翻身的声音，真不是故意扰你。”

文老汉仍旧骂骂咧咧，踢翻宋家放在院子里的竹篓，又踹了宋家的院门，才归了家。

文老汉为人尖刻，经常在乡邻家中挑刺，因此大家见了他，往往选择无视，不主动打招呼。他感到别人瞧不起他，心里更加不平，因而变得越发尖刻和刻薄。

吴娘子回到屋里，仍是气愤难平，喃喃道：“这老匹夫，真是气得我心头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