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婉拒道:“实不相瞒这方子是我祖传下来的方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实在舍不得卖。”
至于这方子的由来,本就是林晚章提供大概方子,阮书钰仔细琢磨,最终得出的方子,属于两人共有。
当时两人就商量好了,就说是阮书钰祖传的毕竟清河村都知道阮书钰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说不定身上带着什麽家传秘方。
林晚章在清河村是有根底的,林家祖辈在清河村扎根,哪来的方子,这种东西不是祖辈流传下来的,难道还是做梦梦到的?
林掌柜也知祖传方子的重要性,但他还不死心:“阮小哥,价钱好商量。”
阮书钰歉意道:“实在是感谢您的厚爱,但真的对不住,这方子我还想给子孙们传下去。”
林掌柜见对方不愿意卖方子,退而求其次:“既然这样,林某也不为难你,我们想要金水县内只供我们一家酒楼。”
阮书钰也不愿意太过得罪林掌柜,也就点头同意,两人便立下契约。
立下契约,林掌柜本想要个一百罐,但阮书钰考虑到保质期问题,只答应先交二十罐,五日後卖完再交付新的二十罐,因不是整罐卖的,所以不用担心食客买了放在家里,十天半月忘了吃而坏了。
毕竟做吃食的,更是要注意,不能让食客们吃出问题。
林掌柜见阮小哥小小年纪,考虑的周到,也便同意了。
等林掌柜的走了,他们就开始熬制菌菇酱,因菌子洗净丶材料备齐,之後熬酱的时间也就不到一个时辰,所以他们很快便熬制好了二十陶罐,期间,阮书钰还去白云村,去一户专门做陶锅丶陶罐丶陶缸的人家,买了一大堆小陶罐。
李大这些日子没闲着,找了村里张媒婆,想让她上门做媒,将他和马娘子凑一对。
张媒婆心里嘀咕:“马娘子你也敢娶,不怕被克死了。”
但嘴上道:“婶子既然承你看得起,就帮你问问马娘子的意思。”
所以这日,马娘子的左邻右舍,都纳闷,那克夫的还有媒婆上门。
马娘子性格怯懦,带着女儿艰难的过日子,她心里也想再找个夫家,帮衬着家里,也能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恶人,但因她名声,再找很是艰难。
她们娘俩种田,力气小,翻地翻不透,为了不误农时,地没翻透就种了,田里出息便少些,她们娘俩一年到头,有时候还饿肚子。
马娘子对自己女儿很好,粮食见底的时候,嘴里省着,给女儿吃。
她爹娘去的时候,被马家隔了房的兄弟抢去了几亩田,说她马娘子和芳儿都是外姓人,不该占着马家的田産,眼看着要逼死她们母女,还是村里族老出面,给她们母女留下了一亩田。
这一亩田,她们精心耕作也就收了两百斤,交了田赋还有一百二十斤,根本不够母女二人吃,所以她们母女二人春日里忙完田里的活後,就在云霞山那拼命地挖笋丶野菜,采摘菌子,留着冬日里吃。
马娘子见到媒婆上门,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小心打开院门,露出怯怯的笑容上前:“张婶子,您来了?请进吧。”
张媒婆打量着马娘子家里,翻了翻白眼,尽管屋里屋外收拾得齐整,但草屋破败,屋顶有一小半还塌了,显得很寒酸,因此很嫌弃,再加上马娘子名声,她觉得晦气,也不想久待,直接表明来意。
“马娘子,我今天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一个寡妇家,带着个小丫头过日子也不容易,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就是村里小子坡边上的李金银,你觉得怎麽样?”
要不是村里有名的混子李大上门,她不敢惹他,否则才不会上马娘子家的门。
马娘子本来还欣喜呢,结果听到想聘她的是李金银,就是村里臭名昭着丫头贩李大,脸色微变,紧紧抓着凑在她身旁的芳儿。
张媒婆见马娘子脸色不对,心下不满,脸上也带了出来,毫不留情道:“马娘子,你的名声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李大人是混了些,但好歹是个顶门立户的男人,跟着他,你们娘俩也有个依靠,你还有什麽可犹豫的。”
李大岂止是混了点,都是同村的,谁不知道他打自己婆娘打的狠,这次他婆娘去了,村里知情的人家,谁不在心里嘀咕几句,猜测就是李大打死了自家婆娘。
马娘子低头小声道:“婶子,我,我带着芳儿能过得下去,谢谢您的好意。”
李大曾经半夜摸上她家门,被她拼死抵抗,才保住自己的清白,这样的人,她马春秀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和他过日子,更何况李大还是有名的丫头贩,她的芳儿要是被卖了怎麽办?
张媒婆对马娘子毫不客气,当下骂道:“不识好歹,我张媒婆话放这了,你马春秀以後别想再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