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谢蔚然回来玉城,谢昭昭只单独来过一次,谢无恙是从未来过的,主要是陈留这边都是喜静不喜闹的,且谢蔚然之病本就不能动太大的情绪。
他不禁伸手去接,雪花落在手上,很快消融,见此情形,谢无恙心底感触颇多。
风祇见状,挥出金元鼎,不过片刻,金元鼎便接了半鼎的雪,风祇递到谢无恙面前,道:“给你。”
谢无恙忍俊不禁道:“多谢仙君。”
手捧上鼎中的雪,松散冰冷。
而在谢无恙看雪之际,两位小童御剑于前方带路,风祇带着谢无恙同帝赢驾云紧随其後,从上往下眺望,下方都是用石块堆砌的小型御寒洞府,简单实用。
至一座洞府前,两小童带三人落地,随後请几人入住,那两小童道:“师姐吩咐,几位在这里住下即可。”
谢无恙以为谢蔚然有事暂不能来,遂同两位仙君住下等待,连至几日,虽小童每日都有备好饭好菜而来,却始终不见人影。
为问情缘故,谢无恙虽喊停两位小童,道:“可否同晏如见上一面,我等来此是为她看病而来。”
“二位稍等,待我去传话。”小童说完,便离去。
不过半会那小童便回来道:“几位安好,师姐吩咐,几位乃是师姐亲朋,既来陈留,可不必拘束,但师姐从上师闭关,不得见人,师姐传话出来,心疾当由顺遂天命,无需强求,还望几位莫要费心,她一切安好。”
“多谢。”谢无恙谢道,只是此话便是表达二妹妹便是不愿出来相见,更是不愿治病了。
待小童离开後,谢无恙歉道:“今既舍妹不愿,便也只能作罢,劳帝赢仙君奔波了。”
“无妨,不过你们兄妹三人的性子倒一点都不像你娘。”帝赢道,谢昭昭性子倨傲而无赖,她的儿女一个温和,一个冷淡,一个乖疯,相似之处不多。
“自舍妹出生发现有心疾後,一二岁便送往陈留修习无情道,性子淡些,却也是正常的。”谢无恙解释道。
“我既答应阿昭,若是无功而返倒是失信于人,我去去就来。”帝赢说罢便离去了。
而至另一边,帝赢随小童的踪迹来至一处偏僻静地,小童只于一座山前传信。
帝赢隐身进入山门,忽见树下有一名女子盘腿而坐,女子双眸紧闭,穿着单调,身无饰品,衣无绣样,着青冥衣袍,裹玄天披风,头上只一条青黛发带,神情淡漠,有似画中天仙。
帝赢端详眼前的女子,较谢昭昭而言,眼前女子眉眼间与谢昭昭很是相似,却较谢昭昭美上六七分,怪道谢昭昭喜欢样貌俊的,这双儿女便是只随那人几分样貌,却也属人间中上。
小童的纸鹤信飞至谢蔚然身边,旁边的上师声音淡然,她问道:“晏如为何不让他们过来看看,若是真能祛病,岂不两全其美?”
“我同他之关系,不过是我为谢昭昭之子,他亦为谢昭昭之子,只有兄妹之缘,而无兄妹之分,何必劳烦人家费心,顺天命而为罢。”谢蔚然给两小童穿心回信道。
“随你之意罢。”上师也并不再多说什麽。
帝赢隐去身形,上前为其把脉,心道这脉象有几分怪异,似心毒之象。
照理说,以谢昭昭修为体魄,加之第一子谢无恙并无大碍,理应不可能第二子出现心疾之象,但确实不像是能够後天所为,只是这心疾却极为罕见。
虽不难治,但还是谨慎些,帝赢遂摊手,法器落于掌心,将情况书与之上,恍若彩蝶飞往谢昭昭手上,让谢昭昭加强防范。
随即只见帝赢指尖一点,炉中炊起白烟,渐渐没入谢蔚然体内,几息後,待最後一缕白烟流完,帝赢收回熏炉,遂在谢蔚然跟前留下一张纸条,上写有:不可入魔,不可犯杀孽。
谢蔚然见四下无人,心道奇怪,她遂将纸收好,等过会出去丢了。
帝赢回去後,说道:“她已无大碍。”
几人也不耽搁,待谢无恙去同小童们辞别後,遂走出山门,几人乘上鸾车,谢无恙连连谢道:“多谢仙君为舍妹治病。”
“不必客气。”
而另一边谢昭昭在看见信上帝赢所言,向谢平平与小族长探讨了当年怀谢蔚然之时的种种情况,但都并没有什麽异常。
最终还去找了药师检查身体,却是没发现有什麽问题。
对此,谢昭昭也只能让谢平平加强防范。
而谢无恙这边,等到鸾车停落,三人便已到了舆图上所显示的北漠。
四周黄沙飞舞,此时日光正盛,谢无恙凡人之躯,遂撑起天书遮阳。
见阵法不知从何处寻去,谢无恙遂让风祇拿出云石,但此时云石未有丝毫反应。
帝赢随即思考道:“你没有修为,千金同你一路,我自己一路,有反应了记得联系我,这也快一点。”
“好,仙君小心。”说罢,谢无恙同风祇望西走去,帝赢则向东走去。
直至寻到天黑,云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风祇遂拿出舆图,上面绘有北漠沙尘,也书有北漠二字,应是地点未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谢无恙未有休息之意,风祇记挂谢无恙只是凡人,遂道:“且先到附近城镇暂且休憩一晚,明日再寻。”
“嗯。”
帝赢再次阅览舆图,确实显示在北漠,但是北漠地宽有五百里上下,一时找起来并非易事,而朝东方向最近为兆丰城,与北漠同属虞国。
若是她记得小鸟说过,今兆丰城城主为薛迎良,城主之位是谢昭昭协助而成的,她遂道:“我听小鸟说,这兆丰城城主是阿昭的旧友,你作为晚辈,要不要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