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一瞬贯彻全身,霎时间谢无恙失去了力气,冷汗直冒,但是眼见对方想要一鼓作气,风祇手持着金鼎将谢无恙防守在侧。
陆折芜见状,忙上前协助谢无恙,而就在这时,谢盛美也终于赶来。
谢无恙忙艰难从怀中拿出疗伤丹药吃下,缓解伤势,同时撕下布条止住伤口的流血。
此时夕阳完全没入了山後,徒留的微弱光芒折射在刀锋上,刺眼的亮光却叫人胆战心惊。
有谢盛美加入战场,局势顺势呈现一边倒,同时城主府护卫也很快赶到。
很快,三名逃犯最终俘获并由护卫城主府。
风祇将人放在背上,陆折芜帮忙捡起天书,而因为伤口被砍的太深,血流不止,嘴唇发白,脸色越发惨淡,疼的牙齿轻颤。
谢盛美看着谢无恙手臂上的伤口,忙搀扶着,说道:“我先带你去疗伤。”
陆折芜提议说道:“这里最近的医馆似乎是我家陆家医馆,要不先过去。”
“那还等什麽,我带你们过去。”
“稍等,”陆折芜迅速过去,对同人人质的另外两人道,“还要继续麻烦两位运送棺木过去了。”
“没问题。”那两人虽才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但是明显道德和金钱让两人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说罢,途中,无人知晓,在谢无恙与棺木相近之时,谢无恙的白玉滑出丝丝缕缕的流光,钻入谢无恙的额间。
不知过了多久,谢无恙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风祇怀中。
当记忆纷沓而至,将时间打碎,不知今朝前时。
故人奈何桥上过,故地轻扬埋黄土。
这世上多的是没钱看病的人,也多的是病而不自知的人。
因此,韩师叔常常叮嘱陆求周要常低头,常自省,始终怀揣医者仁心。
故陆求周常遵前俗,每月留三天坐堂义诊。
因为有徒儿陆微书上手很快,也帮陆求周忙分担了很多活,他也得以轻松不少。
翌日,又是一次坐堂义诊,陆求周耐心叮嘱自己徒儿道:“小书,你将东西分好,今日人多忙乱,抓药一定要看好了,不要混淆了。”
“师父放心。”陆微书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
“辛苦小书了。”
陆求周本来觉得自己年纪不大,能力较其他老大夫也还不能相比较,本想着陆微书当个药童即可,但是陆微书不愿,说是既然陆求周教了他东西,便硬是承下了师徒关系。
而陆微书做事细腻,好学刻苦,陆求周也不忍拒绝,便由着他去。
就在两人配药的时候,一名女子抱着孩子慌张地跑进来,急切地说道,也因为害怕,眼中含着些许泪水:“陆大夫!我孩儿受伤了,快帮我看看我的孩儿。”
“夫人,别着急,别着急,放宽心,把孩子给我,”陆求周接过孩子抱在怀中,一边仔细检查,一边耐心安慰,发现只是表皮摔伤,遂道,“夫人,放宽心,不是什麽大问题。”
不过万幸没有伤到骨头,陆求周清理好伤口後简单包扎好,说道:“没事了,过几天伤就好了。”
女子将孩子抱在怀中,看见孩子安静下来的神色,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而後拿出了几分银钱说道:“辛苦陆大夫了。”
“我们陆家医馆义诊三天,这三天都是不收钱的。”陆求周拒绝道。
“谢谢,谢谢。”女子连连道谢後,小心翼翼将孩子抱稳当,快步地孩子抱回去了。
至太阳慢慢登顶,医馆门前也越来越多人,陆微书也忙得晕头转向,但还是记得师父的叮嘱,确定好再去抓药。
两人一直忙到夕阳落下,人才渐渐少了许多。
就在才得空喝口水的功夫,一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这里是陆大夫义诊吧。”
“是我,老人家你且先坐下。”陆求周忙将人搀扶坐下。
老人家的身上穿着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衣服了,缝补了不知道多少回。
待坐下後,老人已经缓缓伸出左手,陆求周一边把着脉象观察老人的神情,一边询问老人相关的问题。
在观察结束,陆求周让陆微书打开药箱,说明病竈所在,随後给老人家开几味药调理身体。
或是看见老人太过可怜,陆微书抓药的时候,小脑瓜思索了片刻,悄然中将自己身上所不多的零钱合着药袋子给老人放到了屋里。
陆求周似乎瞧见了陆微书的举动,但并没有说什麽,给老人家交代道:“老人家你回去好好休息,药记得按时吃。”
“好好好。”老人家道。
至义诊结束,陆求周也没有提起关于陆微书给钱的事情,但逐渐的,他就发现了陆微书出现了一点变化。
似乎有了心事。
陆微书是陆求周两年前买回来的,那时一直教授他引导他的师叔回到了自己的国都,他也开始了担起了独立当家的责任。
而在买回小书那日,也只是寻常一天。
当时陆求周因阅书困怠,伏在案桌上休憩,接过被韩师叔留下的师弟给喊醒。
陆求周睁开双眸,眼中混沌,待片刻清明,困惑道:“师弟,怎麽了?”
“你这还有闲情说话呢?你忘记了什麽,你还能想起不?”杨连乔白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