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见到谢无恙时,态度冷淡,毕竟她的侄女沈慈案发现场就有谢无恙一个,但她公私分明,在没有确定之前,也没有表达太过明显的情绪,她递给谢无恙一个牌子,说道:“关于近三个月的案情包括昨天凶杀案都在三楼,我让手下带你去。”
“多谢沈阁下。”
而一旁的明鲤和洛极面上对他们二人态度还算客气,说道:“若是谢公子等有何疑问,都可问询我等,我等当以事无巨细告知。”
而韩麟和张渠两人态度就比较疏离,与谢无恙等人面上客气两句,等谢无恙等人一走出去,那张渠就说道:“让一帮小孩子过来,谁知道谢家是什麽意思,还真是会做事!也不怕看见什麽吓尿裤子!”
谢盛美耳目灵敏,这一听,面色不悦,手往腰处,刚将刀拔出来一点,就被谢无恙按回去了:“何须理会。”
说完,谢无恙忽地说道:“阿美,那几位阁下的修为如何?”
话题被转移,谢盛美说道:“明阁下和洛阁下的修为我探不出,沈阁下修为稍低于我,剩下两位阁下的修为相差不多,不是特别高,即便对上,胜负不定。”
谢盛美没说的是,她直觉明鲤和洛极的修为不像是能够压制她探不出修为,反倒是像用了什麽东西进行了遮掩。
只是这个没有任何凭据,谢盛美鲜少会多说不确定的事。
闻言,谢无恙暗自思忖。
且说几人进入到架阁,颜府正出来,两方人撞见,纷纷上前互相道好。
“见过谢姑娘。”
“见过颜公子。”
而待颜家人离开後,几人也不焦虑,而是进去认真小心地翻看纪律。
不一会儿,谢盛美将东西放到谢无恙面前:“这是仵作昨日给出的记录。”
沈慈:死者胸前有一掌印,是为致命伤,掌印初步判定为“七手毙命”中招式,验尸时,金丹气息已散,暂定估测是腹部金丹被挖,伤口痕迹利落干脆,可见凶手手法娴熟,是为惯犯。
尸体仍保持温暖,身体松弛,开始僵硬,根据尸首变化情况,死者应死于一个时辰以内,暂定为十五日亥初左右。
另一名死者,名为李孜:死者是被後脊有受力痕迹,猜测为是先将人打晕後再一剑穿膛,腹部伤口与沈慈一致,但丹田处金丹气息微弱将散,保守估认为凶手未来得及下手。
据尸首情况,死者皮肤呈现深紫色,身体僵硬,尸变较另一名死者快,死者应死于一个时辰以内,暂定为十五日戌正三刻左右。
谢无恙看着卷宗,随即看向谢盛美道:“他们二人的尸身还在殓房吗?”
一旁的谢自意拿着卷宗回复道:“沈姑娘尸身已被沈家强势带回,不日便下葬,但这李公子的尸身,根据死者记载,李家公子为寻常人家出身,因有修炼之能得以被明家赏识,成为明家门客,是在年前犯事,因与其兄长争执家中土地,一时冲动之下,将其兄长及其侄子杀害于家中,当日是有不少邻居所见,人证物证俱在,李孜也供认不讳,此後一直放在狱中,本为十五日问斩,但是十五日寅时,狱中遇袭,突降血影,逃了大部分了重犯,李孜就是其中之一,因已无亲友,所以仍放在殓房中,要去看吗?”
“不必了。”谢无恙陷入深思。
这个巧合未免太多了一点。
十五日问斩,十五日狱中暴乱,十五日杀人刨丹,看来是蓄谋已久。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沈慈将会是下一任城主,与沈雁利益相同,洛家洛极在洛家并不显眼,称得上默默无闻,兢兢业业,而韩麟同出于明家门客,是为多年前被城主府赏识为城主府办事,张渠是张家砸钱砸出一个位置的。
明家……
谢无恙的视线落在那明家身上。
一个明家少主,一个明家通判,一个明家门客出身。
如果真是明通判杀的沈慈,就说得通沈慈被杀完全没有一丝防备了。
而有韩麟打掩护,明家也能够非常安全借用明鲤通判之位的便利,表面是处置死刑犯,暗地里刨金丹。
不过这次因为重犯合夥逃狱而生出了意外。
但这些也只能算是他的猜测,他需要去明家一趟。
谢无恙收好卷书,看向在一旁默默看着卷宗的风祇,问道:“风祇兄,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申时一刻。”
申时一刻。
谢无恙继续说道:“风祇兄,不如你跟我出去一趟?”
“好。”
谢自意快合上的双眼猛地一颤,他听到声音,忙问道,他看案子看得头都秃了,早知道来这里还要看书,他就不来了:“大师兄,你要去哪?”
“去找一个人,”谢无恙见此,也不作过多啰嗦,转身对衆人道,“大家放好东西後,出去玩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