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泣几声,不敢说话了。
这男人叫元秋,是永安王特意养的,永安王不好男色,这人自然是养了预备着送人的。
只是没想到,谢攸已经带了宁沉来,他竟然还要往床上塞人。
谢攸若是不收,他这小命兴许都不保。
只是……
宁沉支着下颌,小声道:“你不知道侯爷已经有妻室了吗?”
元秋一怔,他摇了摇头,“不知,王爷不曾说过。”
说着,元秋那双眸子扫过宁沉,突然亮了亮,兴许是看宁沉衣着也不凡,便将他当成了哪家的公子,身子往前倾,几乎要扑到宁沉身上。
他声音带着魅,“公子,您看看我怎麽样?”
宁沉:“……”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谢攸将茶碗扣在桌上,面不改色道:“放肆。”
元秋又吓得“噗通”跪下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元秋哭着道,“侯爷……”
谢攸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的人,倒是宁沉先心软了,他说:“侯爷可以救你,但不是这种救。”
元秋哭声一停,眼巴巴地看着宁沉。
宁沉试探地看向谢攸,见谢攸是默许,便道:“你先跟着我吧,其他的以後再说。”
他既然这麽说了,元秋便站起身,和宝才站到一块儿去了。
永安王府今日又摆了宴席,用午膳时,永安王便坐在上首,朝谢攸笑道:“小侯爷,昨夜如何?”
谢攸举杯道:“甚好。”
在永安王府里,自然是什麽都逃不过他的眼,永安王扫向宁沉身後颤颤巍巍的人,语气不明道:“手下人不懂规矩,伺候不好,不如拖下去杀了。”
元秋吓得瘫倒在地,眼看着王府的人就要来拿他,急得抱紧了宁沉的腿。
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宁沉被他捏得有些疼,蹙了蹙眉。
他刚要开口,谢攸擡手道:“不必了。”
他头也不擡,声音淡淡:“我夫人喜欢他,便留下了。”
宁沉瞪大眼,却又觉得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憋屈地对地上的人道:“你起来罢。”
永安王也愣了下,打量着宁沉,又打量着宁沉脚下的人,呵呵笑道:“谢夫人倒是好兴致。”
地上的元秋终于回过神,听见这声谢夫人,又想起自己晨时当着宁沉的面求谢攸收了他,吓得腿又软了,这次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用过膳,谢攸要去城内。
宁沉想跟着,谢攸没让,只吩咐了下人送他回房。
他这次来代的是御史的任,永安王治下不能,地方民不聊生,永安王却愈发肆无忌惮。
他根本不在乎谢攸要做些什麽,也不想掩饰太平,明白地将要篡位写在脸上了。
王府外的车架比昨日的车架豪华许多,谢攸看了一眼,只骑了马。
和昨日一样,这青天白日,偌大的城府,一个行人都没有,当着谢攸的面,永安王朝身边的下人示意,下人便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敲响了门。
里面的人迟迟不应,这时候,永安王才突然道:“我忘了,这个时候,里头的人应当去城外给自家相公送膳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