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生病反应迟钝,亦或是这具身体早就适应了更亲密的接触,他除了变扭倒是没多少不好意思。
“让你失望了,除了你发小程宴外我没有认识的医生朋友。”谢昭虽嘴上这麽说但早早给陈康发了消息,郁家是医院大股东早跟医院签了几位固定的家庭医生随时上门。
郁乔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小说里不都是这样的嘛,你还要命令他治好我,不然让所有人给我陪葬。”
谢昭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少看点霸总文,首先这是法治社会,其次你只是发烧了,很难治不好吧。”
他起身温声问:“吃饭了吗?”
郁乔摇了摇头。
“我去给你熬点粥。”
郁乔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到了厨房门口才止步。
谢昭没问他为什麽不躺着,粥煮上的时候医生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客套的打了个招呼,就掏医药箱要打屁股针。
郁乔求救般看向谢昭,他不相信谢昭不知道他从小就怕这玩意。
可惜谢昭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默不作声。
两针下去,郁乔老实地趴在沙发上,连使眼色的精力都没有。
咬着後槽牙才没呼疼,医生走了他眼泪汪汪地冲谢昭喊:“谢昭!你故意的吧!不能吊水吗?”
谢昭忍住笑意,安抚猫般恶劣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好的快些。”
小米粥炖得软烂,但郁乔胃口不太好,在谢昭的注视下勉强吃完。
又喝了一杯药,谢昭才放他回去睡觉,给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晚安。”
郁乔抓住他的手腕,虽然就几天没见,但他有很多话想对谢昭说,比如为什麽今天一天没给他发消息。
但眼皮完全不听他使唤,又沉又烫,他含糊地说了句晚安就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受到有人在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知道是不是那两针屁股针奏效了,郁乔第二天果然生龙活虎,甚至讨狗嫌的拿小满的小狗牙刷帮它刷牙。
小满一脸生无可恋。
郁乔还嘟嘟囔囔地夸着:“好狗狗好狗狗,我们小满是只爱干净的好狗狗。”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响应该是谢昭在装碟。
此时此刻他无比确信他在幸福。
原来“生活”它是一个想到就让人心软,让人无比满足的词。
“吃饭了。”谢昭一边摆放餐具一边冲一人一狗喊。
郁乔拍了拍小满的屁股,“走了,小满。吃饭了。”
昨晚粥还剩一大锅,谢昭热了热又一人煎了一个鸡蛋,热了几片面包。
郁乔撕着面包馀光瞟着谢昭,谢昭摸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小满正在哄它吃饭,他无端想到了昨晚那个轻柔的吻。
他心猿意马地吃着面包,连谢昭什麽时候起身洗手坐下吃饭都没发现。
谢昭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在想什麽呢,好好吃饭。”
郁乔这才反应过来,刚洗过的手微凉却让他没忍住红了耳尖,他别扭地岔开话题,“我在吃。不是还要几天吗?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
谢昭用勺子翻动着碗里的粥,轻轻叹息,“还不是担心某人照顾不好自己,加班加点赶回来了。”
他摇了摇头,“幸好及时赶回来了,某人果然没照顾好自己。”
想到昨天晚上郁乔滚烫的额头,烧得面脸通红还准备硬熬过去就一肚子火,唇角绷直露不出笑脸。
郁乔自觉理亏立即心虚地再次转移话题,“对了,程宴问我们下周四要不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他话题转移的生硬,谢昭自然看得出,想到昨晚他如玩笑般讲的话,心中馀下的唯剩心疼与庆幸。
幸好他昨天赶回来了。
见谢昭盯着他不吭声,郁乔还以为他没搞明白是哪个班,解释道:“就是我们高二上学期那个班。”
谢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高中并没有交好的朋友,毕业後也没有回忆往昔的想法,之前的同学早没了联系,他们也没有组织同学聚会的想法。
只有高二上学期那个班的班长近两年经常组织同学聚会,并且持之以恒地邀请他和郁乔。
谢昭有些犹豫地问郁乔:“你想去吗?”
不同于他的孤僻,郁乔已经活泼开朗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具谢昭观察不论是什麽年级的郁乔见一个打一个招呼,每周国旗下讲话最为壮观,一个招手乌泱泱一片回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中校长。
不过他应该比一中校长知名度更大些,毕竟2014年郁乔家给学校捐了两个亿上了当地报纸。
郁乔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他还没参加过同学聚会,再加上同学聚会总被渲染得怀念又遗憾,他理所当然地想去看看。
谢昭点了点头,“好,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