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网吧的网管是林唤的舅舅,靠着这点优势获得了不少弟兄的忠心耿耿,也因为这点黑幕看他不爽的人也没少揍他们。
旁边皮衣男凑到他耳边有些忐忑地问:“大哥,怎麽办?那好像是爱疯,不会真是那位少爷吧。”
郁家家底殷实,是S市出了名的企业家,因小儿子在一中上学,前後近两年捐赠了近两个亿,当初捐赠时还上了报纸,当地人几乎都知道。
只不过林唤这帮人没见过那位小少爷,眼下他心里也有些打鼓,但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他咬咬牙贴在他耳边狠狠道:“那就打服了让他烂肚子里。”
林唤啐了口痰,扯了扯衣领,“知道这片是谁罩的吗?谁见了唤哥不让三分?他妈的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们俩!”
郁乔慢悠悠将衣袖挽至手肘,露出一小截白而紧实的手臂。
虽然看上去没什麽杀伤力,但他练过散打和近身格斗。
从某些程度来说郁乔和谢昭很默契,郁乔一擡手,谢昭就知道他要做什麽。
郁乔猛地向身旁的紫毛小弟逼近,膝盖狠狠地顶上对方的小腹,紧接着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木棍。
狭窄的小巷里粗鄙的辱骂丶棍棒和□□的撞击和哀嚎声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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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赶到时刚好听见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他和郁乔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他的实力自然是了解的。
但想到郁乔消息里轻飘飘的“对面大概十个人吧”,还是不由捏了把冷汗。
他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举着手机,边冲进巷子里边大喊:“都不许动!我报警了!”
看清巷子里的场景,程宴脚步顿了顿,水果刀差点没拿稳。
木棍落了一地,近十个人高马大染着五彩斑斓杀马特发型的小夥瘫倒在地捂着伤口痛苦哀嚎。
小巷本就狭窄,郁乔和谢昭这两个站在两边保持最遥远的距离。
郁乔皱着眉拍了拍白卫衣沾到的脏污,拍了半天还是有一层浅浅的痕迹,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林唤此刻躺在他的脚边,闻声忍不住抖了抖。
郁乔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棍,挑着林唤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你今天要打谁的来着?”
另一边的谢昭擦了擦嘴角的血,并没有逗留的打算,只说了句,“走了。”
郁乔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切,拽什麽啊。没有我你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巷子呢!”
巷子旁不到两百米就有一家小卖部,谢昭拿了两瓶矿泉水就站在门口。
他校服脏污了一大片,怎麽也处理不干净索性脱了下来随意拎在手里,校服里是一件白色短袖,露出劲瘦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胳膊在刚才青了两道格外明显。
见到郁乔过来,他随手扔了一瓶水过去,“谢了。”说完又扔了包纸过去。
郁乔条件反射般接下,随手拧开喝了两口,又抽出张擦了擦额角的汗。
程宴忍住没先震惊他们现在的和谐,“我靠,你们怎麽跟那帮人有交集的?”
郁乔对着谢昭的方向挑了挑下巴,“你问他啊?”又看着他手里的水果刀,“你怎麽还拿刀来啊。”
程宴和谢昭不熟,听说这事跟他有关也没多问。担心被街道认为是恐怖分子,他忙将水果刀塞进书包里,“靠,我收到你消息吓死了好吗?水果还没吃完呢,连滚带爬跑了过来。”
他和郁乔住在一个小区,收到消息他正在吃水果,鞋一蹬就跑了过来,还哪管手里拿了什麽。
谢昭冷不丁对郁乔道:“身上有伤吗?”
这群小混混平时的架也不是白打的,手段也下作,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伤。
郁乔身上当然有,但当着死对头的面承认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切”了一声,不屑道:“我身法可比你好多了。”
谢昭也不惯着他,上前按了一下他刚刚被木棍打到的胳膊。
郁乔被他措不及防地这麽一按,忍不住“嘶”了一声。
程宴则站在一边用一种慈母地眼神看着他,“好孩子,不要忌病忌医啊。”
谢昭拧紧手里的矿泉水瓶,“走,去医院。”
郁乔怎麽可能听他的话,他在练散打的时候也没少受伤,刚才被打的那块最多有几道淤青,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伤。
“不去,我身体好的很,现在给你们表演个後空翻都没问题。”
“郁乔!”
程宴慌慌张张地惊呼,就连谢昭的表情都有些慌乱。
还没等郁乔表演後空翻,他突然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什麽声音都听不到了。
怎麽回事?
刚才没人打到他的头啊?
就怎麽倒在谢昭面前?
真丢脸!
脑子里最後的想法是,“靠!都怪谢昭,这次一定狠狠讹他一笔!让他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