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丘喷火的眼神里,他缓缓张口,回答:“什麽偷亲後背?”
什麽?!
“还想隐瞒!你!”林丘简直要被气笑了,当即脱下上衣把身体背过去给松生看,“看见了吗?还想抵赖?”
“可是你身上什麽也没有啊?”
听见松生略带疑惑的嗓音,林丘难以置信地跑到镜子面前,姿态别扭地查看起来,真的什麽都没有了,怎麽可能,一定是他动了手脚。
“你动了手脚,不可能这麽快就消失。”
松生问:“你为何笃定是我动了手脚?有什麽证据吗?”
林丘简直要被他的无耻和厚脸皮打败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在我身上留下这种痕迹,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认不认?”
松生:“……我没有做过,为何要认,况且,你未经人事,如何确定那痕迹就是你想的那样,而非其他痕迹?”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你拿我当傻子哄呢。”林丘的被气得头脑发昏,“好好好,你既然这麽说,那我今天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喜欢大师兄,这栋酒楼就是大师兄家里的,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向他表白,和他一起双修!”
松生原本冷静的表情陡然裂开一条裂缝,瞳孔一缩:“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至少要带回来给我看看。”
林丘现在俨然一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模样,大声嚷嚷:“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你要是不同意,就把我逐出师门好了,本来按照我的条件也不可能拜在你的门下。我之前也说得很清楚了,我不管从前发生了什麽,现在是现在,已经过去的,不值得被铭记。”
松生攥紧了拳头,喉结上下浮动,声音发紧,眼神似乎有些被伤到了:“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一个人之所以区别于旁人,就是因为记忆,失去了记忆,我便不再是我,在你的记忆中,我们或许十分亲近,甚至可能生死与共,这些我不得而知。但是,你最好把我和他分开。”
林丘看了一眼松生的神情,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师尊露出这样伤心的表情,一时有些不忍心,便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扔下一句:“总之,我不是他。”便重新穿上上衣大步离开了。
随着房间门被关上,松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很久之後才发出一句惆怅的叹息:“你……明明和从前……一模一样……”
我要怎样才能将过去的你完全从记忆中抹去,在出生时分离,在第一次重逢後分离,现在,又要迎来第二次了吗?
林丘出去之後没有回房间,他其实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那麽冲动,说要和大师兄在一起了,按照今天大师兄的态度,他要是说了,大师兄指定会同意,到时候就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了。
林丘神情严肃,一只手捏着下巴思考,没多久,他一拍大腿:要不这样,先不去找大师兄了,师尊问起来就说大师兄不同意,自己现在还在倒追大师兄。我真是太聪明了!
想到了解决办法,林丘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他决定离开客栈到外面逛逛,这里面不太吉利,刚来就闹出这样的事,把他的心情都败坏了。
林丘沿着楼梯向下走,这客栈里不论什麽时候人都很多,他刚刚走到一楼,就看见一堆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些什麽。他立刻小跑两步融入吃瓜群衆,自来熟地对着旁边同样在吃瓜的人问:“道友,这里是出了什麽事?”
那人也不见外,当即就开始给林丘绘声绘色地讲解刚刚发生的事:“赶上退婚现场了。”
“哇哦!”第一句就成功吸引住了林丘,他给足了那人情绪价值。
“是咱们这个客栈少东家的未婚夫过来悔婚。”
林丘的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神情呆滞起来:什麽?大师兄的未婚夫?大师兄还有未婚夫?
“为什麽要悔婚?”
“因为原来一直不管事儿的另一位少东家回来了。”说到这里,那人的神情变得狗狗祟祟,把嘴凑到林丘耳边用气声继续说,“据说两位少东家有一腿,他就是为了这个事儿特地来客栈堵人的,大家族就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