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过後见。”他说。
天马上就快要黑了,她先走了。
想到十六岁青春期的时候,她觉得每一次与他的见面都是带着吸引力的,她没有换过号码,从来都是。
她对上他一直都有着吸引力,莫名其妙的找不到感觉。
走到半路,李厌情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想。
那天的天气突如其来的下起了一场小雨。
她带着一身的泥泞经过过他的身边,无意听到他说,那就雪之下雪乃好了。
而没几秒钟的时间,坐在他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啊——咱们清榆二中的高冷学神。
他笑了一声,没意思般的回了一句不都是些青春期的男的。
然後她又在一衆人大吵大闹中听到他叫了自己的名字,李厌情。
——你,过来我身边,我等会有话要跟你说。
李厌情愣怔,听到他叫她的时候也不知道抱着什麽样的心态,他不可能不知道最近流传出来的那些留言。
她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问干什麽,他只笑了笑说不干什麽,我就是叫你一声,逗你玩。她看着他郁闷起来。再回头,她听到广播里有人叫出来她的名字。
他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等待,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听过去,愣了一下,从广播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很是熟悉,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广播里的那人也始终说着,对不起,李厌情同学。
——最近这些天的流言四起,其实是由我的由爱生恨所导致的。
那不怎麽平常的一天过去後她的十七岁快要来临。他在那天晚上等在我家的门口,送了他拍的我的照片当做礼物。
李厌情睁开了双眼,无声笑了笑,她的思绪也忽然一乱。这麽多年一个人都过去了,怎麽上一秒还在说着我不愿意再去接受,下一秒就无时无刻细腻感叹着他的乖戾坦荡,赤诚自私。
夏郁走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他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按了按眉心後拿出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
没过几秒,电话接通,里面传过来一声儿子,怎麽了,一句接着一句,“怎麽这会倒是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平常,我可怎麽约你可——”
夏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爸。”夏郁皱眉叫了他一声说,“我今天,真的有件事要找你帮我办好。”
夏慎直接啊的一声,磕磕绊绊地说:“你还是我,我的儿子吗?”
“是。”他说,“没有被附身,是真的需要您来帮我。”
夏慎顿时没说话,不敢想像这是自家儿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夏郁沉吟不语。
半响过去,他又叫了他一声爸说,“你到底帮不帮,一句话,快点直说,不帮我就找其他人帮去了。”
他说:“磨磨蹭蹭的,像不像个爷们。”
夏慎愣了几秒,嘿了一声说:“小子你过分了啊你,咱怎麽说也是西北好男儿,怎麽就磨磨唧唧不像个爷们了。”
“我这不是需要震惊震惊。”
夏郁哦了一声:“不用再震惊了,再惊您细心照料着鸟都要被你震惊飞跑了。所以,您大可不必再震惊下去了。”
“你个臭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不过这忙我帮是肯定要帮的,毕竟我儿子这可是第一次来找我帮忙。”
他考虑了一下接着说,“这忙,我当然是可以帮你的,无论什麽,但是你的前提是要告诉我你是为了什麽来找我的。”
“找你就找你了,哪里来的那麽多的前提要给你听。”
“儿子,别再追究了,也不要把自己压得一身疲惫了。”
夏慎说着突然严肃起来,“你当时一个人执意跑去清榆县的时候,你敢跟我说你没有一丝前提,你想让我知道的,不想让我知道的,这些年,我多少也都是知道的。”
夏郁一愣,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定定的,心里无由来的袭来一股寒意,直到最後,有些人越走越远,他也只能是静静的独留下来他一个人。
後来再想起来,他觉得青春期的那些各中烦恼与忧愁都真是在欢喜中让自己流下几分视若无睹的眼泪,後在无暇顾及其他往後的结果。
夏郁看了一眼窗外。
夏慎:“人呢,又不说话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