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後,岑以白吃完了鸡翅和酸奶,在客厅里闲不住,盯着厨房的方向思考几秒,突然灵机一动,冒出个新主意。
他摇身变成乳白色的猫,从容地翘起尾巴,再度走进厨房。
岑以白干的事,跟小猫颜一百无关。
鬼灵精怪的小猫围在颜易脚边转圈圈,一会儿嗅嗅他身上的味道,一会儿又用侧脸去蹭他,没个消停。
颜易的饭做不下去,索性撂下厨具,弯腰把猫拎起来,点着他的脑袋警告:“玩够了?那该轮到我了。”
岑以白求之不得,仰着脑袋任他上下其手,还主动擡起下巴让挠,没一会儿就顺从地在他怀里摊开四肢,露出肚皮。
几个月前,岑以白也曾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地面上,那时颜易摸了一手换来一猫掌,如今情景再现,他依旧控制不住想去撸那层柔软的肚皮。
出乎意料的是岑以白没再反抗。
试探性的手掌落下去,岑以白虽然一激灵,但也只是用爪子抱住他的手,嘤叫两声之後就没再有别的动作。
实在是很可爱。
这是颜易脑子里不停冒出来的唯一想法。
小猫毛茸茸的躯体天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颜易摸着摸着,就不再满足于只动手,忍不住埋上去亲他,额头抵着小猫的脸侧蹭。
岑以白猝不及防,挥着爪子推拒,奈何四肢太短,挥了半天也没把信号传达出去,反倒被挨得更狠了。
亲着亲着,怀里的猫猛地变了样,颜易先是察觉到手感变了,接着一擡头,跟闹红了脸的岑以白对上。
他双手撑在颜易胸膛上,整个人被困在怀里不得动弹,只能侧过脸嘟囔:“说了不要亲。”
眼前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後便是无休止的低笑,伏在岑以白耳畔,跟亲吻没什麽两样。
他抓了抓耳朵:“很好笑吗?”
因为一个亲吻而把持不住原形,说出去怕是要在猫界里擡不起头了。
“不好笑。”颜易擒着他的唇瓣亲,“但很开心。”
一颗西红柿被这句话催成熟透的苹果。
岑以白脸上的红漫上一个更深的层次,他抵着颜易的胸膛四处张望,在瞄到桌面上的蛋糕时急急转移话题:“我帮你把蛋糕放进冰箱里。”
逗猫这种事要学会适可而止才能收获长远的乐趣,颜易逗够了今日的份额就及时收手,转而说道:“顺便看看冰箱里还要添置些什麽,上回囤的货快空了,帮我记下有需要买的东西,周末去超市采购。”
岑以白得了个任务,就跟得了个玩具一样,当即热切地行动起来,清点着冰箱思考他想要的东西,随後跑进书房里写。
他近来在练字,虽然没练出什麽成果来,倒培养出了一点动笔的兴致,碰见跟文字有关的事都想写两句。
只是他的思维过于跳跃,在一件事上的注意力通常坚持不过一刻钟,进书房时还想着要记购物清单,草草写了几项後就将这个目的抛得一干二净,转而琢磨起了别的事。
颜易进来喊他吃饭的时候,他趴在桌子上一脸郑重,笔下唰唰的,一写又是半页纸。
“要买的东西有这麽多吗?”
他嘀咕着,凑近一看才发现,哪里是什麽购物清单,分明是对他的状告令。
《颜易养猫守则》
第一条:不准提绝育。
第二条:不准看别的小猫。
第三条:不准去相亲。
第四条:不准一生气就克扣猫粮。
第五条:不准嫌弃岑以白的字丑,即使有时候写得比较仓促,在辨认不出来的情况下可以主动问岑以白。
第六条:不准在岑以白保持小猫形态的时候胡作非为。
原来是新仇旧账一起算。
颜易忍着笑,站在他身後出声:“怎麽都是不准,除了不准还有什麽?”
“还有……”
那几条内容完全是岑以白随性写下的,并没有多当真,被这麽一问反倒卡壳了。
他拿笔杵在下巴上思考,直到笔帽把下巴戳出几个印子才重新坐直身子,低头在纸面上一笔一画地写下几个字:
要跟岑以白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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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抖小猫脑,看看装的都是什麽(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