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楚霖心中有久违的希冀在隐隐冒头。
他明白这无异于自作多情,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不可能不有所期待。
只是他太过胆怯懦弱,只敢把期待展露给一只猫看。
小猫甩完了头,圆润的眼睛重新跟楚霖对上。俄顷,它歪过头,伏在他肩上亲昵地蹭了蹭。
楚霖又是一愣。
他断断续续地问:“小猫,你在……安慰,我吗?”
岑以白用温和的叫声和主动的触碰做了回应。
“谢谢,你。”楚霖的语速仍旧很慢,停顿也与常人不同,但却不似最初开口时那麽僵硬,声音也大了一点点。
岑以白正思考着怎麽引他再多说几句,一阵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楚霖把猫放下,掏出手机看了几秒,低头跟挨在脚边的猫说:“我要,回家了。”
岑以白一听登时不干了,在他脚边兜兜转转挡路。
楚霖第一次见这只猫这麽缠人,无奈地笑笑,重新蹲下身来。
他不知怎麽想的,把手机页面直接亮给小猫看,试图以理服猫:“回家,有人找。”
这个画面乍一看滑稽又荒诞,但对象是岑以白这只小猫,一切又有了不一样的走向。
他还真看得懂。
非但看得懂,还松了口气,放开了抓在楚霖裤腿上的爪子。
消息是楚洄发的,这意味着他的使命完成。
等人进了楼道,岑以白又快马加鞭跳上二楼的阳台,还没喘匀气就切换回来,拿过彩带跑到门边,示意楚洄关灯:“快快,他要上来了。”
灯光暗下去的同时,蛋糕上的烛火晃悠悠散出光。
铁门咔哒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愣在当场。
“生日快乐!”岑以白和楚洄同时开口,缤纷的彩带从高举的手中洋洋飘散下来,炸出朵漂亮的花。
楚霖呆呆站立在门口,眸光从楚洄含笑的面庞移到岑以白手中的彩带,最後落到插着蜡烛的蛋糕上。
“生日快乐。”楚洄又单独说了一遍,单手把傻站着的人拉进来,摘掉他脑袋上的彩带,“没料到你这麽早回来,准备得仓促了些。”
楚霖解释:今天生日,店长给我放半天假,所以提前回来了。
岑以白跟在两人身後举着手机不停拍照,边兴奋地说:“快快许愿吧,吹蜡烛。”
楚霖坐在矮桌前,缓慢地环视了一圈,仍觉得如梦似幻。
暖黄色的灯饰将整间屋子衬得流光婉转,温情脉脉。
光影在他眼里摇曳,他先是冲岑以白说了谢谢,而後指了指楚洄戴着助听器的耳朵。
楚洄垂下眼眸,低声说:“愿望是留给自己的,而且要闭上眼睛才灵验。”
岑以白跟着附和点头:“是的是的。”
在两人的纠正下,楚霖只好闭上眼再度许下心愿。
吹过蜡烛,岑以白想起还有一件事:“还有个坐在办公室里的朋友,托我给你带祝福。”
他打开手机,将颜易一个小时前发的语音点给楚霖听:“生日快乐,岑以白的朋友。新的一岁,顺心安康,走向更好的未来吧。”
在岑以白这个气氛担当的捧场和楚洄妥帖周到的安排中,楚霖度过了他的二十岁生日。
他人生中正儿八经过的第一个生日。
岑以白一离开居民楼就马上给楚洄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