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奶奶。
岑以白微微一愣,接收到女孩确认的眼神後才提笔在纸上写起来。
他仔细收好便签,擡头还想说什麽,馀光瞥见路口某个熟悉的身影,转瞬收了声,拿起洋桔梗送与面前的人:“祝你生活愉快,得偿所愿。你可以叫我小白,除了周末之外,我每天都在这里上班,你想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岑花匠今天还没下班吗?”女孩一走,颜易正好行至身边,一眼看见他头上的发箍,当即拨了两下,“这是哪来的?”
“店长买的……再等我一会儿,今天店里搞活动,我帮忙送花了。”
两人一起收了东西,正式下班时岑以白把剩下的最後一束栀子花递给颜易:“今天的花,送给你,是栀子花。”
颜易顿住脚步,快速看了眼他怀里素淡白嫩的花,没有接话。
如果他方才没看错的话,这束花岑以白原本是拿来送给别人的。
被拒之门外之後才落到了他手里。
不是一开始就属于他的花。
这个认知让颜易有些心情复杂,像被花的绒刺扎着,难以忽视地感到别扭。
“你不喜欢栀子花吗?”
颜易侧过脸,摇头不语。
隔了一会儿,他憋不住问:“你今天很开心吗?”
岑以白惊讶地睁大眼睛,旋即点头如捣蒜:“你看出来了啊……今天的工作好玩,我喜欢。”
再者,以往送颜易的花都是从工资里扣的,今天难得可以免费得到一束,岑以白自然心情不错。
发箍上的弹簧小花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如同岑以白那对象征主人心情的耳朵。
跟女孩子聊个天而已,至于开心成这样吗?
颜易心里越发难平,再看那朵晃动不停的小花也觉不爽快,一声不坑地擡手捏住边缘,强行把小花固定住。
岑以白呆楞楞的:“你为什麽不开心?”
颜易擡脚往前走,小声嘀咕一句:“别人挑剩下才想到我。”
听觉灵敏的小猫精准捕捉到这句埋怨似的自言自语,忙追上去,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丶不是故意给你挑剩下的……店长说,要顾客丶顾客为先的呀。”
“跟顾客也可以聊那麽久吗?”颜易脱口而出。
他原本想等岑以白处理完再过去,哪想这两人站那聊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要停的架势,从他的视角看过去,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岑以白不解道:“你在生气什麽?”
颜易一愣。
对啊,他在生气什麽?
岑以白不是普通小猫,有交际圈很正常,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更何况,岑以白每天都坚持给他带花,颜易所接收到的珍重感早已不需要单靠这一束花来体现。
一束栀子花而已,他跟女孩子计较什麽?
颜易说服着自己,脚下的步子稍微放轻了点。
又走了一段路之後,颜易斜睨一眼依旧一头雾水的猫,轻哼一声。
不行,他就是吃味。
当了那麽久饲养员,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一个认识两天的小姑娘就把他比下去了。
凭什麽?
岑以白是只见色忘义的坏小猫。
颜易在心里定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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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易(试图自我洗脑版):
没事的没事的一束花而已,他每天都给我带,我又不缺这一束哈哈我真的不在意的我大方得很
还是颜易(破防版):
他到底为什麽要把别人挑剩下的给我,什麽天能聊十分钟,我们不是天下第一好了吗(恶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