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云蔽月,冷风与昏茫夜色被拦截在一扇窗户之外,室内的空气犹如被放置在蒸炉之中,灼热丶湿腻。
纯色被单上倒映着两道交叠的人影。
岑以白抵着颜易的腹部,双眼迷蒙地凝在手下匀称细腻的肌肉线条上,眼尾的地方渐渐泛上红。
他的指尖顺着腹部的沟壑划过,忍不住捏了捏。
手感不错,像一块蓬松的面包捏捏乐,表皮是酥软的,按下去会回弹,内馅里藏了坚果仁,带着点硬硬的触感。
岑以白不着边际地想着,手上又施了点力道。
颜易不是真的面包捏捏乐,不会安静地任由他揉捏,第一下时还能勉强忍住,但在没止息的拨弄面前,忍耐是个僞命题。
于是重重浪花猝然加了速,一浪更比一浪高地朝岑以白拍打而来,岑以白在风暴中心握着颜易的手,看回自己平坦的腹部,比对道:“我没有。”
颜易直起身抱住轻颤的人,用吻封住一声声呜咽:“多运动就会有了。”
唇齿分离之时风暴缓了下来,颜易馀光触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怔怔地望向岑以白头顶。
岑以白歪过脑袋,水润的眸子里装盛着不解:“怎麽了?”
颜易挪开视线,声音沙哑:“岑以白,你耳朵没藏好。”
“又骗人。”
岑以白吃无数堑长一智,被同一个谎言诓骗了数次之後学精了点,说什麽都不愿意相信了。
“这次没有骗你。”颜易噙着笑,抓住他的手腕往头顶放去。
岑以白下意识动了动耳朵,指尖与此同时触碰到一片茸茸的毛发。
他登时惊得瞪圆了眼珠子,内心震荡不已,差点窜起来。
他朝颜易投去求助的视线,不愿相信。
哪晓得颜易熟视无睹,手指在柔软的地方肆意揉搓,愉悦地感受着耳朵来回弹动,另一只手沿着背脊往下摸去,加了把猛料:“尾巴也跑出来了。”
猫的耳朵与尾巴都是敏感地带,岑以白哪能受得了这麽揉弄,抻着身子想躲又被按着无处可逃。
他凝神闭目,费力地想收回去,可颜易就像看穿了他的意图,故意使坏,晃得他聚不了神,岑以白气急喊话:“喵——!”
一句脆生生的猫叫喊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良久,不厚道的笑声像刺啦的电流一样在岑以白耳畔响起。
颜易含着笑拍拍他的尾椎:“语言系统切换错了。”
岑以白的脸涨得通红。
他赌气地想,完事後要在颜易养猫守则上补充一条新的内容:严禁在某些特定时刻提起耳朵,当然尾巴也不行。
好不容易趁着颜易笑他的当儿把净会出糗的耳朵与尾巴收回去,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岑以白由岸上被卷入了浪潮中。
今夜他是一艘摇晃颠簸的小船,迷失在颜易造出来的海域里。
在靠岸之前,颜易倾身扣住他的手,往他无名指的位置套入了一个类似圆圈的东西。
冰冷又宽松,摸着像金属制品。
岑以白掀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侧头看过去。
视线内是一个小猫爪子的钥匙挂件。
他摇晃着金属链子,想要拿近一点看清楚时,眼前蓦地覆下一片阴影,颜易趴伏在他身上,将他完全拢住:“别摘下来。”
岑以白听话地没有再动,双手环住他的背脊,感受着紧密相贴的胸腔里两份心跳相互交织。
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之後,他说:“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颜易并不否认,语气慵懒:“嗯,它在说喜欢你。”
--------------------
颜易:一款炒菜前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上手之後无师自通并触类旁通,挖掘出许多新花样还要顺嘴调侃一下盘中餐的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