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前见过的"
“徐阿姨您好,我是陆予诀,我们几年前见过,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当初为了江回转学的问题去要了他的户口本和个人信息”陆予诀声音里带着颤抖有些紧张。
“妈,孟叔叔他现在过的很好,你应该每天都能和他见面吧,你最喜欢的花…我带来了,不过有些不太好了,下回来给你带最新鲜的”江回有些哽咽。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你曾经说如果碰到了那个要一辈子走下去的人要带来给你看看”
“妈…这是我的恋人,你说过无论是谁,只要是我喜欢的都会祝福我
妈妈我很喜欢他。”他郑重开口。
北风漫过黎华,轻轻吹动了风信子,蓝色黄色的风信子种了满地,正轻轻抚摸着江回衣角,黄色和蓝色风信子的花语是“生命和幸福美满”
江回想起了妈妈说过的话。
他微微颤抖着,不希望在妈妈面前哭出声,陆予诀拍了拍他的背,轻轻安抚着。
祭拜结束时有雨滴落下来。
江回撑开外套罩住两人,二十三岁的退役选手被二十岁的飞行员圈在怀里。
墓碑前的洋桔梗沾了水珠,像极了江回第一次给他煮醒酒汤那天早上,厨房窗棂上凝结的晨光。
回家後江回还是有些僵硬,可能是江季风为他留下的心理创伤,没人能忍受一个人的家暴长达十几年,十岁後他就代替了妈妈挨打。
十岁,那麽小的一个江回天天带着一身伤在风雨里来来回回,像奴隶一样被江季风使唤来使唤去,陆予诀简直不敢想自己要是在得有多心疼。
江回脱下卫衣露出里面的短袖,衣摆被脱下的动作带动,短袖不小心卷了半截露出一个疤痕。
“疼吗”他走过去摸了摸。
那个疤深深刺痛了陆予诀的心,好似当初江季风把烟蒂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江回不安的拽了拽陆予诀的手往後缩了一下。
“很丑”他没拽动陆予诀,不过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见到江季风後,那个被自己养出来的“恃宠而骄”的样荡然无存。
他後缩的动作看得陆予诀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陆予诀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他一把把人拉进怀里轻声安慰。
陆予诀一颗心提起被紧紧捏住,然後又轻轻放在江回身上。
一瞬间陆予诀好像看见了好几年前那个浑身是伤死在寒夜的小狸花。
“没事的小回宝宝,一点也不丑”声音温柔的能浸出蜜来。
要是方峭洲听见肯定会嘲笑他八百来个来回不带转弯的。
他弯下腰轻轻吻了吻那个疤痕,连同江回手臂内侧小小的烙印。
他脸红了一瞬,侧身把脑袋埋进陆予诀颈侧,讨好型的蹭了蹭。
很久很久以前,某个平淡的午後陆予诀刚刚从房间里睡醒出来,就看见江回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
房间里弥漫着烟味,他想起江回从来不抽烟的,于是顿住了动作悄悄观察起来。
那支香烟是他从陆予诀床头柜里偷出来的,不过他一口没抽,点燃後他看着火星慢慢燃烧,烟灰落在他的臂弯。
在陆予诀注视下,他将指尖的香烟慢慢靠近手臂内侧,突然按了下去。
那一瞬间看得陆予诀一阵心疼,他控制住了自己没下意识去拉开江回。
好在只是一瞬他就将烟头移开了,不过火光还是灼烧了他的手臂,那个仅仅被陆予诀养出来一点肉的手臂上落下了一个难看的疤痕。
烟头落下去,疼痛在江回身体里蔓延开时他居然想的是
“如果留下疤陆予诀会讨厌自己吧”于是他才收了手,然後匆匆将袖子拉下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