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掌着许汐言的纤腰问:“你与人接过吻麽?”
掌心里的细汗一点点溢出来。
许汐言垂下浓睫来看她,今晚喝了酒,将声线里的暗质勾勒得更分明:“没有。”
闻染的确有双敏感的好耳朵。
许汐言声音里那些勾人的特质被她捕捉得纤毫毕现,扯着她的心脏狂跳。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有没有人在里面?”
又有人问:“这门怎麽锁了?”
闻染很担心有人以为这门是误锁,找人拿钥匙从外面开门,但她握着许汐言的纤腰没放,许汐言也没有推开她。
她低声问:“为什麽?你不是谈过恋爱麽?”
“是啊。”许汐言说话间顿了顿,舌尖轻抵在齿後:“为什麽呢。”
闻染在心里说:因为你从未打算让任何人真正走进你。
就算许汐言说“喜欢”。
可许汐言这种人的“喜欢”,是拼图一角。
她近十年的“喜欢”,是遮天蔽日。
其间的差距,是她望过无数次的背影丶故作镇定走过无数次的楼梯转角丶抽屉里逐渐生出锈痕的铁皮盒,那麽多微妙的心情,要如何用语言传导。
她缓缓准备放手了,许汐言却忽地擡手,将她的手摁回自己腰际。
闻染的心脏猛然一跳。
“可是。”许汐言缓缓另一手擡起,缓缓轻摩一下闻染的鬓发。
“可是?”闻染舌头开始打结。
“要试试看麽?”
闻染的大脑一瞬炸了:“……为什麽?”
这时外面的人还在说:“这门不知怎麽反锁了。”
“谁有钥匙?是不是要联系酒店的人来打开?”
“为什麽你总在问为什麽呢?”许汐言睫毛翕动的很轻:“大约因为,你很干净,也很安静。”
许汐言捧住闻染的脸,抿了下唇,闻染从她微滞的呼吸里,发现她有一丝紧张,正是这紧张让她显得愈发生动而勾人。
许汐言说:“闻染,这是我的初吻。”
闻染整个大脑都处于爆炸状态,很难说是谁先吻上了谁。
双唇相处,软得似夜晚带露水的蔷薇,一触即碎。许汐言齿间带着上好威士忌里的花果清香,和她抽惯的烟里凉凉的薄荷味。
闻染的心脏一瞬都要不跳了。
像被一只大手狠命的捏着,来回来去反复的揉搓。
舌尖轻缠得仿若试探。外面的人在说:“那我去找酒店的人过来吧。”
这是许汐言的初吻,闻染想,可天才大概在所有的领域都无师自通,这个吻丝毫不见生涩,也没其他人给吐槽bot投稿所说的什麽口水感明显。
闻染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扶在许汐言纤瘦的腰际,收紧。许汐言一手托在她背後,把她微微往前带,吻得更深。
其实许汐言脑子里也近乎空白,莫名想起十八岁那年的水族馆,一身蓝色羽绒服的少女安静的仰头,看头顶多媒体屏上游弋而过的五米鲸鱼。
怀里的人好似比那时更瘦了些,纤弱的骨量很有存在感,身上的香气很淡,像蓝紫的蝶豆花,不显山不漏水。
偏偏这样撩拨着人的神经。
直至外面有酒店员工的声音:“我试着用钥匙开一下门。”
许汐言还在吻闻染。
闻染被她托住的脊背上都是细汗,紧身T恤在她掌心里变潮。
掏钥匙的声音。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两人唇齿交缠,越吻越深。
直到钥匙旋开锁孔前的最後一秒,许汐言放开闻染,拇指在她染了自己口红的唇瓣上轻轻一抹,把闻染拉到自己的身後挡住。
自己转身,一手抵住将要被推开的门:“什麽事?”
外面的人都愣了下。
有人问:“言言姐,你在里面啊?”
“嗯。”许汐言的声音很平静:“我喝多了,刚才进来休息,睡着了。”
“哦哦,我们还以为这门不知怎麽自己反锁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