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拂着她的长发,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坐了十小时的飞机,飞过将近六千公里的距离。
不过因为十七岁那年,她收到一本杂志,封面照片上的那处景点,便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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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下了早自习。
陶曼思问闻染:“去买早饭麽?”
“去呀。”
“今天吃食堂还是小卖部?”
“小卖部吧。”闻染笑:“我想吃……”
“面包。”陶曼思接话,与她异口同声说出,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教室门口有同学喊:“闻染,有人找。”
闻染诧异擡头。
班里人气高的同学,常常有各班同学来找。闻染和陶曼思都不属于这一类,陶曼思稍好一些,毕竟她还有文学社。
陶曼思问:“谁找你?”
闻染摇头:“不知道。”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闻染一看便愣了。
身姿颀长的少女背手站在走廊边,清晨的阳光在她一头几乎可被称作“风情”的长卷发上,涂了层浅浅的蜜。
她是早开的蔷薇,一点不见生涩。
听到身後脚步,她回头,一双浅棕的眸子望向闻染,笑意勾得很淡:“早。”
闻染舌头打结:“早。”
她不是不知道,走廊上不知多少人假意路过,实际是在偷偷看她们。
许汐言问:“吃早饭了麽?”
闻染摇头。
“那,一起去买麽?”
明明一双黯蓝色的高邦匡威并不特别,为什麽被她穿得那样好看。
闻染舌头又打一次结:“那个,我跟朋友约好要一起去了。”
这时身边的陶曼思从背後打了下她的手腕。
若是个性开朗的人,这时一定笑着邀请:“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吧?”
可闻染从来不是开朗的人,她的心思很小也很密,藏在红砖墙常青藤的纹路里,藏在深蓝床单一夜好梦後的褶皱里,藏在日记本深浅不一的字迹里。
许汐言听懂她的婉拒之意,淡淡的笑一笑便走开了。
闻染站在原处,等她背影走远才和陶曼思一同往楼梯走去。
陶曼思问:“干嘛拒绝呀?我们可以一起去买早饭的呀。”
闻染瞥她一眼:“你真想跟一个不太熟的同学一起去买早饭麽?”
“我……”
陶曼思是和闻染差不多的性子,都很内敛,不会自来熟。
但陶曼思说:“那可是许汐言。”
闻染的白色匡威鞋尖轻轻蹭着水泥路面:“我知道呀,就因为她是许汐言。”
学校也像一个小小社会,其实每个人被隐形的归属于某个阶级。也曾听到有人议论:“她怎麽会跟她做朋友?”“肯定是被一直缠着。”“但,还是有点掉价吧?”
闻染一点不愿被任何人看作她想攀附许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