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神兽,受我一拜!”
饕餮扬了扬头,表情有那个小骄傲劲儿,不自觉地就在人群中炫技起来。
风驰电掣,打滚,跳跃,起飞!
……俨然是一个熟练的杂技狗了。
更多的,则是互相帮助的食客们。
在这种危机时刻,大家一笑泯恩仇,忘却了曾经的掐架和矛盾,为了让更多人能吃上炸鸡和麻辣烫,全都齐心协力起来。
有人把多馀的抑制剂分享出去的;
有人自发帮忙把陷入发热期的Alpha们搬去医务室的;
还有人主动帮毛毛开始分发号码牌,确定每个人都在按顺序领炸鸡麻辣烫的……
另一旁,刚从小树林里出来的傅长风和郁鸣看到此情此景,懵逼了一瞬。
他们对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同长大的默契。
他们果断加入人群,一边排队,也一边帮起忙来。
“我这里有多馀的缓释胶囊。”
“我已经注射过抑制剂了,可以帮忙搬人。”
“小鸣来啦!”
“傅哥我们这有个Alpha失去意识了……”
郁鸣本来就是荷塘小区里长辈们的眼中宝,他一加入,顿时如同定海神针般,荷塘小区的食客们顿时心定了。
而傅长风在夏令营里也是颇有威望,老师和学生们都愿意听他的。
于是,在两人的联手下,小吃摊的秩序逐渐回归了正常。
很快,越来越多的食客吃上了麻辣烫。
这是个普通的夜晚。
远处的风已经裹挟上了冬日将近的寒意,天上的明月很亮,洒下银光。
现在是凌晨四五点的时间,万籁俱寂,夜风温暖地吹拂过每个人的发梢。
城市另一边的菜市场。
已经有不少人披星戴月地来出摊了。卖芝麻酱的赵老板把一罐罐芝麻酱在摊位上摆开,但质量最好丶最粘稠的那一批,却是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一个箩筐里,用布掩起来。
“老赵,你又给简老板留了最好的几瓶啊?”旁边老板一边把新鲜的菜摆开,调侃道,“简老板好几天没来了,说不定不摆摊了呢。”
老赵摇着蒲扇笑了笑:“不管他来不来,都得给他留着啊,万一他来了呢……老李你不也是?”
简老板那麽喜欢芝麻酱,万一他来了却买不到,该多伤心啊。
老赵斜眼扫了一眼老李的摊位,只见他也偷偷地把最新鲜丶最掐尖儿的那一批青菜拨到了一边,挂上‘不售卖’的牌子。
老李挠头笑了笑。
除了他们俩,整个菜市场的大部分老板都是这样,你家留一扇最嫩的排骨,我家存几块上好的五花肉,都殷殷等着简老板来买。
老赵家的两条大狗今天也久违地跟来出摊了,在摊上这嗅嗅那嗅嗅,毛茸茸的头蹭着摊主们的掌心,逗得人一阵笑。
迎着逐渐亮起的晨光,大家时不时暗含期待地看向不远处的菜市场,逐渐有顾客上门,又是忙碌的一天。
西边城郊的废弃工地上。
月光也同样银白。
穿着蓝色工服的中年男人盘腿坐在地上,他的样貌朴实极了,一张脸晒得黑黝黝的。男人抱着根油条细细啃着,每一口都啃得很珍惜,那油条其实已经凉了,不复刚出锅时的热腾香脆,但依然好吃得紧。
“老马,今天要给简老板送这麽几只鸡,”男人一边吃,一边抱着电话小声说,“你先把鸡用开水烫了拔毛,等我回去之後,去骨……”
电话那头传来怒骂:
“鸡鸡鸡,一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的破鸡!我在这辛辛苦苦跟阎王爷打工跟包工头讨债呢,你倒好,早跟你说养鸡种田犁地是没有前途的——”
那骤然爆响的怒骂把中年人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油条掉到了地上。
他连忙俯身把油条捡起来,拍了拍灰,才再次小口小口地吃起来,脸上有了些委屈的神色。
……搭档不支持自己的梦想,怎麽办?
市中心鎏金ktv的门口。
ktv的夜,总比别处的要晚一些,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许多包厢里却隐隐传来歌声与哭嚎声。
大厅的侍应生第不知道多少次澄清了“我们这里不卖水果捞”後,心累地关上了大门。
这几天,鎏金ktv这边多了许多徘徊的‘幽魂’,大家双眼无神地在ktv附近游荡,嘴里念叨着“水果捞”三个字,时不时露出痴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