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想办法跟他们抢筹啊!”蔡立豪急道。
徐燊平静问:“拿什麽抢?”
蔡立豪:“……”
他能凑到的二十亿现金已经是极限,多的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徐世继名下倒是资産衆多,但变卖本身需要时间不说,徐燊一旦动了徐世继的东西,徐家那些人一定会跳出来百般阻拦。毕竟当初徐世继授权给他的只有肇啓股份行使权,而不包括其他。
至于让徐世继一命呜呼分遗産,哪怕徐世继今晚就死,遗産分完也早就黄花菜都凉了。
“我会申请暂时停牌。”徐燊说。
蔡立豪提醒他:“这种情况停牌也不可能停太久,你还是得尽快想出办法。”
“我知道,”徐燊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西服外套,“我在考虑,不说了,一会儿约了人,我先出去了。”
他约见的人是林思儿,傍晚一起去看一个珠宝设计展。
女生总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林思儿兴致勃勃,说她妈妈快要过生日了,想请设计师帮定制一套高珠。
徐燊陪同在旁,偶尔帮提几句意见,虽不一定专业,但他眼光不错,很能提供情绪价值。
“燊哥,我让你陪我来这种地方,你会不会很无聊?”
逛到一半时他们在展厅内的咖啡馆里坐下,女生请徐燊喝咖啡。
徐燊难得放松:“倒也还好,偶尔看看这些东西,也挺有意思的。”
林思儿问他:“其实肇啓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那天去我爸公司约见他,他是不是提出如果你肯跟我拍拖,就愿意借钱给你护盘?”
“嗯,”徐燊承认,“林爵士是有这个想法。”
应该说不只是拍拖,是要他答应娶林思儿,两家联姻,林氏便会出手帮肇啓。
林思儿尴尬道:“你别往心里去,我承认我是对你有好感,但如果你不愿意,我爸这样的行为便等同于趁火打劫,我不会答应的。”
“没那麽严重,”徐燊说,“我倒是感谢林爵士看得起我,愿意将女儿交给我。”
林思儿微微红了脸。
徐燊接着道:“抱歉,你别误会,我也只是想跟你说清楚而已。肇啓现在确实很艰难,或者说是我有麻烦,何铭正一旦入主肇啓董事局,我在肇啓就再没有立足之地,所以我只能尽力一搏。
“不过一口气让你爸借一两百亿,我也知道是强人所难,你爸开出这样的条件也许本身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或许换个方式,我想邀林氏入局,如果肇啓一定会被收购,我宁愿对面是林氏而非卓盛。”
林思儿听懂了:“你是想我去劝我爸吗?”
徐燊说:“林小姐愿意帮这个忙当然最好,明日我会再去一趟林氏,希望你能先帮我给林爵士透个口风。至少在我看来,婚姻关系也未必能长久,只有利益一致才能走得更远。”
林思儿叹道:“你确实够坦诚也够直接,你放心吧,我回家会跟我爸提,只要你们能开出合适的条件,我相信他会有兴趣的。”
徐燊面露微笑:“多谢。”
他们喝着咖啡,徐燊不经意地侧过头,看到了出现在楼下展厅里的湛时礼。
自从那晚在徐家大宅外不欢而散後,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
湛时礼也不是一个人,身边的女伴是他的那位“红颜知己”Joanna。
徐燊盯着他看了一阵,湛时礼仿佛有所觉,擡眼看来,对上他的目光。
视线交触,很快又分开。
徐燊转开眼,没有再看他。
“Nic你看这条项链……”
Joanna回头注意到湛时礼看向哪里,也朝徐燊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说:“那位是肇啓的燊少爷吧?你上次还带他来见过我的。”
湛时礼的视线收回,淡淡“嗯”了声。
他们走向下一个展厅,女人随口闲聊:“我还以为你跟他关系不错,现在你帮着何铭正跟肇啓打收购战,就是真正跟这位燊少爷对上了。”
湛时礼没做声。
Joanna并未察觉他的沉默,接着说:“我看他身边的女伴好像是林家那位小姐,听说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出双入对,也许他是想寄希望于林家出手救肇啓,倒也不奇怪。如果肇啓真想让林氏来做这个白衣骑士,你们还有胜算吗?”
湛时礼终于开口,只说:“顺其自然。”
咖啡馆里,林思儿忽然问:“燊哥,你其实有喜欢的人吧?”
徐燊搁下咖啡杯,看着她:“为什麽这麽说?”
“直觉,”林思儿道,“那次你问我在英国的生活是什麽样的,你说你有朋友以前也在那边念书过,不知道她是怎麽养成那样的个性,又说看不透她。那个时候我就想,你这个朋友在你心里一定很特别,你才会想着去研究她。”
徐燊笑了:“你们女生都信直觉这种东西吗?”
林思儿想了想说:“至少我信我自己的直觉。”
“也许吧,”徐燊低眼看向已经空了的咖啡杯,神思放空,手指轻抚杯柄,良久,“可惜他不信,我自己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