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无意解释,大抵因为那夜的徐燊真正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一块,所以他想留着:“留着吧,挺好的。”
徐燊道:“你这样,我会怀疑你有什麽特殊癖好。”
湛时礼并不争辩:“现在跑还来得及。”
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不想跑,一个也没打算让人跑。
徐燊懒得再耍嘴皮子,将秘书送来的衣服递过去:“你这套比我的大一个号,我秘书知道昨夜跟我一起出海共度良宵的是个男人了。”
湛时礼完全不慌:“知道就知道吧。”
徐燊也是这个态度,全无所谓。
湛时礼套上衬衣,徐燊上前一步,伸手帮他扣扣子:“Nic,昨夜开心吗?”
湛时礼看着他问:“你呢?”
“你开心我也开心,”徐燊道,“能这样跟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别的也不奢求了。”
湛时礼不信:“你肯这麽委屈?”
徐燊问:“那不然怎麽办呢?我不想让你为难。”
“Seren,”湛时礼提醒他,“你再说下去我当真了。”
徐燊笑着偏头,轻吻了吻他的唇。
九点半,他们在游艇上吃完早餐下船。
在码头停车场分开各自上车时,徐燊忽然叫了一声:“Nic。”
湛时礼看向对面车边,徐燊靠车门边,跟之前每次一样,竖起的手指点了点唇瓣:“下次见。”
湛时礼一点头,先坐进了自己车中。
他们的车一前一後开出停车场。
今天周日,徐燊回去後便没再出门。
家里人都在,绑架事件之後所有人都安分下来,毕竟心有馀悸的并不只有徐世继一个。
徐燊下楼冲咖啡,秦素和黄敏丽在客厅里喝茶,见到他过来秦素随口调侃:“阿燊昨天约了谁一起出海一夜未归呢?拍拖了吗?”
徐燊脖子上的印记明显,他也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大方承认:“是约了个伴。”
秦素笑道:“现在的这些女生真够热情的。”
徐子康和湛时礼一起进门,正听到这一句。徐子康闻言好奇问:“阿燊交了女朋友吗?之前没听你提过啊?”
徐燊笑笑没有回答,目光落向湛时礼:“今天周末,湛先生也要来跟爸报告工作?真是辛苦了。”
徐子康帮答:“我刚在门口碰到Nic,他说来给爸送份文件,刘助理辞职後爸现在只有Nic一个助理,确实比之前更辛苦了。”
徐燊调笑道:“湛先生说不定甘之如饴呢,毕竟能者多劳。”
那位刘助理当然不是自愿辞职的,是徐世继不会再让他在自己身边待下去。湛时礼现在如愿升任徐世继的一助,多做点事情他又怎会在意,何况出入徐家大宅他还能假公济私。
湛时礼忽略徐燊的这些言语挤兑,说:“都是分内事。”
秦素也说:“Nic有本事,世继才会信任他,阿燊你跟着他多学学,对你没坏处。”
这位小妈算起来比徐燊大不了几岁,却摆出一副慈母姿态,无非是她自己儿子年纪还小,能有个人出来跟老二徐子仁对上,她很乐意看见,所以致力于跟徐燊拉近关系。
徐燊也乐见她在徐世继面前帮自己吹吹枕边风,便做出一副受教姿态,与湛时礼说:“我确实该跟湛先生多学习,只要湛先生不嫌我烦,愿意教我就好。”
湛时礼一眼看穿他眼底的谐谑,平静道:“谈不上教,能帮燊少爷我会尽力帮。”
徐燊笑道:“那多谢了。”
秦素又将话题拉回去:“阿燊你别转移话题啊,刚说你呢,真拍拖了吗?怎麽不把人带来家里吃饭?”
“还没到那个地步,”徐燊有些漫不经意,瞥见湛时礼扣得一丝不茍的衬衣扣子——自己清早亲手为他扣上的,有些後悔昨夜弄在他身上的那些印子都咬在了肩膀上,“以後再说吧。”
黄敏丽难得参与他们的话题,笑问起他女朋友是做什麽的,叫什麽名字。
“Nicky,”徐燊的声音一顿,“他的名字。”
秦素乐了:“哎呀这个名字。”
徐子康也打趣湛时礼:“Nic,你是有个妹妹叫Nicky吗?”
湛时礼直视徐燊的眼睛,慢声说:“没有。”
徐燊笑着,神情近似遗憾:“是啊,没有,真可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