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变成了这般?
甫祁还昏迷着,谭樾只能尽力避开,但肩膀还是被伤,站稳间他感觉耳边划过物什,再擡眼,谭椟的手掌被穿透,汩汩的流着血。
谭椟毫不在意,大步向殿门走去,眼底闪烁着狂喜。
只要推开门,只要……
毫无征兆,谭椟一口黑血喷出,所有的黑痕疯狂蜿蜒,汲取他的血肉,血符早已分崩离析,痛的他倒地抽搐。
鹤梵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大笑:“谭旭笙,这是你的报应,报应……”
谭椟感觉到自己的神智渐渐模糊,朦胧间,他看到了母後的身影,他喃:“母後,当时可也是这般痛苦?”
谭樾肩痛不已,可倒地的谭椟又站了起来,权然已经成了一个怪物和疯子,谭樾等着他动手,可谭椟向宫外的方向离开,像是迫切寻找着什麽。
谭楷怎麽可能放过他,看他又过来,下令斩杀谭旭笙。
甫祁终于醒来,看到殿下受伤,忙搀扶着殿下要离开,谭樾望向混乱处,止不住的犯恶心,扭头从东门离开。
谭楷望向远处,没看到谭樾的身影,“罢了,他已无半分胜算。”
“殿下,大殿下的势力已经剿灭。”
谭楷点头,忍着痛处,下令让人把谭棹带来。
·
泗艽好不容易等到甫祁从卧房出来,问:“殿下,伤势如何?”
甫祁拍着他的肩,俩人向膳房走去:“医首看过了,并无大碍,不过你我还是要好生照料殿下。”
谭樾睁眼盯着帐帷,甫祁端着汤药进来,看到殿下已经醒来,忙过去:“殿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谭樾摇头,挣扎着要坐起,不小心牵动伤处,蹙眉忍痛。
甫祁小心扶起殿下:“殿下,先服药。”
谭樾抓住甫祁手腕,问:“吾无妨,你呢?”
甫祁摇头,端起药,开口:“殿下,您昏睡的这一个时辰,东宫退位,邬玺云台二殿下已掌,宫内已准备了先帝的丧事。”
谭樾并不意外,嗯了一声,仰头喝净药,起身道:“进宫。”
甫祁虽然还是担心殿下的身子,但依旧下去照办。
待走到宫门前,一切都恢复正常,两个时辰前的混乱仿佛从未发生,谭樾看到谭楷,面色苍白,受了重伤依旧坚持。
讽刺。
·
一个月後。
谭樾在和庆殿前侯着,不知道谭楷诏他为何。
“滚出去!”
两位大臣捂着官帽就跑了出来,匆匆向谭樾行礼後慌张出宫。
“缪王,请——”
谭樾收回目光,迈进大殿,行礼:“臣参加王上。”
谭楷挥手:“免礼。”
谭樾静等着谭楷说话,对方可能被那两个官员气的不轻,揉眉许久後才开口。
“五弟,你可否知道最近靖国的情况?”
“边疆躁动,鹤洲争权夺势。”
谭楷起身,一步步走近谭樾:“孤知道你能担重任,况且邬靖早已小有交战,可否随外员前去鹤洲,传达孤想两国和平的愿望?”
谭樾擡眼,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谭楷想把他推出去,轻而易举。
谭楷见谭樾无表示,佯装信任:“孤知道你的能力,就答应下来吧。”
谭樾无法,只得点头,又想起一事,禀奏:“王上,臣有一事想禀。”
谭楷:“禀。”
谭樾心忧:“今年秋收不好,百姓日子过得艰难,可否降低税收?”
谭楷不悦:“又是这个,方才那两个蠢货说说也就罢了,怎麽你也来说,降低税收,那军饷如何?国库又该如何?”
“可……”
谭楷不耐烦:“好了,明日外员团就要啓程,缪王退下罢。”
谭樾张了张口,无奈,行礼:“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