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头也不回的道:“你且等着,我一会儿出来。”
“哎!”
王管家不知道谢欢要做什麽,手臂上被谢欢捏着的地方有些发疼,两人一路走到丰宁院。
将院里打扫的下人打发出去,谢欢扯着王管家在石桌边的凳上坐下,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扫描着王管家。
被谢欢看得一阵寒意从脊背冒起,额角低下一滴冷汗,王管家强自镇定的开口道:“谢公子做什麽这样看小的。”
谢欢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拍桌,弯腰凑向王管家,低声道:“我问你,薛时堰是不是故意将这帕子给我的!”
王管家:……
天丶天呐!
谢公子怎麽猜到了!
王管家内心尖叫,面上尽量淡定道:“小的不知。”
谢欢放下踩着凳子的脚,围着王管家转了三圈,直看得王管家脸上的汗是越流越多,表情越来越紧张之时,谢欢突兀道:
“薛时堰是不是心悦我。”
“您怎麽知道!”王管家脱口而出,紧接着又摆手道:“不是我说的,您别告诉王爷!”
还真是!
完蛋了!
谢欢颓丧的坐上石凳,双眼麻木无神,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薛时堰竟然当真是心悦他。
谢欢想不明白,薛时堰怎麽会喜欢男子,难道说他当真有断袖之癖还是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薛时堰已经发现了自己是个哥儿?
但是很快谢欢便将後面的答案否决了。
不可能。
他向来谨慎,沐浴之时更是从未让人近身过,薛时堰不可能知道他是男子。
那麽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薛时堰当真是个断袖!
而且!
谢欢恨恨咬了咬牙,那夜醉酒怕不是他强吻了薛时堰,而是薛时堰强吻了他吧!
这人,竟然还在自己愧疚强吻他时,恬不知耻的应下了!
“谢公子,”王管家用衣袖囫囵擦了擦脸上的汗,谄媚的给薛时堰说好话:“王爷他对您是一片真心,您二人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知根知底。您要是跟王爷好了,日後这偌大一个王府都是您的了,岂不美哉?”
“咱王爷长得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您也是貌美丶”在谢欢杀人的眼神里,王管家迅速换词形容道:“貌若潘安,金质玉相之人,站在一起谁不说一声登对。”
谢欢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是说,两个男人,登对?”
“两个男的怎麽了,”为了王爷能顺利抱得美人归,王管家面不改色的瞎掰道:“只要您二人相爱,想必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排除万难。”
谢欢冷脸道:“谁告诉你我心悦他了。”
王管家:……好像是哦,谢公子喜欢的是女子。
那现在怎麽办?
刚擦干净的汗又从额上淌了下来。
见谢欢站起身往薛时堰屋内走去,王管家担心他在刺激之下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举动,连忙跟上去道:“谢公子你这是要做什麽?”
谢欢一脚将门踹开,也不管身後阻拦的王管家,愤愤的将绢帕丢在薛时堰的床上,随後四处翻找起来。
眼瞅着谢欢将柜里放置的衣裳全部拨乱,王管家在他身後急道:“哎哟,谢公子您要找什麽跟小的说,又何必给这四处都弄乱了去。”
谢欢停下翻动的手,看他:“我的绢帕呢?薛时堰放哪儿去了。”
现在一想他就明白了,昨日薛时堰肯定是故意把自己的绢帕给拿了去,然後在回府的时候又把他的绢帕给了自己。
薛时堰这人,心眼儿实在太多。
“这丶小的不知,”王管家苦着一张脸道,眼瞧谢欢又要继续翻,王管家急中生智的说:“会不会被王爷给拿走了?”
毕竟王爷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从谢公子那儿骗来的绢帕,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找个地方就放了。
翻找的手彻底停了下来,谢欢面色又黑了一度,显然他觉得王管家说的极有可能。
“薛丶时丶堰。”他磨了磨牙,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