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有人问了一句:“说起来我们都忘了问,你高三和最近几年突然联系不上是因为什麽?”
瞿期擡起头,想了一下说:“跟家里人闹了点矛盾,你们的联系方式都被删了,也就这段时间才慢慢重新碰上。”
“搞得这麽严重啊,我就说怎麽会放假前都还好好的,後面就什麽群都退了。”
瞿期“嗯”了一声,就这麽一问一答的功夫,他再低头时,就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两片刚烫好的藕,还冒着热气,光是看“成色”就很脆。
他偏过头,跟应知寒对上了一秒的目光,然後擡了擡眉尖,毫不客气地吃了。
桌上的人不是在吃就是在闲聊,再加上几个铜锅还挺大,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并没什麽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除了严漪白。
她跟瞿期隔了一个位置,起身倒水时,正好晃到一眼,只是目光停留不过两三秒便收了回去。
吃到後半程,桌上的东西都消灭得差不多了,瞿期问他们还要不要加点什麽菜,得到的回答是基本吃饱了。
但周培捷提议说:“忽然想起来我们连酒都没喝,要不搞点什麽游戏玩玩,跟以前那样,输了的喝酒。”
一听喝酒,李恣立马不困了:“行啊,玩什麽?”
“嗯……”周培捷想了几秒,说,“最近不是那个挺火麽,叫什麽来着,‘我有你没有’?你们玩儿过吗?”
几个人都是年轻人,自然知道游戏规则是什麽,无非就是说一个自己有,但别人没有的东西,没能对应上来的人就喝酒。
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于是纷纷同意:“可以,那就让服务生拿点酒吧。”
然而李恣吃饱喝足,智商就有点跟不上,他嘴快地说了一句:“跟一对情侣玩这个游戏,你们确定不会每一轮都喝酒麽?”
他一说完,桌上一下子炸了锅。
“???”
“情侣?”
“谁啊我靠,情侣在哪,我怎麽完全没看出来?”
岑婧丶周培捷和陈岩他们开始挨着打量每个人,岑婧还问了严漪白一句:“你跟他们谁谈恋爱了吗,怎麽没听你提起过?”
严漪白:“……”
李恣後知後觉自己嘴皮子秃噜快了,脑袋一缩躲到铜锅背後当隐形人。偏偏另外几个人不放过他,追着问:“谁啊谁啊?大家都是朋友,谈恋爱这麽大的事情,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
瞿期看了那个棒槌一眼,头疼地擡了一下手,说:“在这。”
“我靠居然是你,那另一个是谁啊,是……”
应知寒叹了口气,同样头疼地说:“是我。”
……
整个包厢静止了。
准确来说,是那三个到处问的人静止了。
他们呆了有一个世纪那麽久,才齐声说:“什麽?!”
周培捷点亮手机看了一眼,说:“今天是1月4号不是4月1号吧,不是愚人节吧?”
陈岩说:“我懂了,你俩串通好要让大家喝酒是吧,这我直接认输,比不过。”
两个当事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识破”而顺着台阶下来,反而一直想说什麽,但好像又不知道该说什麽的样子。
岑婧试探道:“所以是真的啊?你俩真在一块儿了?”
瞿期和应知寒同时“嗯”了一声。
包厢里二度寂静。
但这一次的寂静和前几分钟相比不太一样,似乎沉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又有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