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谈了恋爱後的第一天上学,他们俩还没来得及先适应一下,李恣倒先转过来对他们说了四个字:“你俩红了!”
瞿期心脏倏地一悬,说:“什麽红了?”
“你们没看表白墙麽,唱完歌,发完言之後,表白墙上好几条关于你俩的动态。”
评论里有些只是单纯感慨一下,这麽帅的人,一个班居然有两个,其间还夹杂了一些真的打探他们有没有女朋友的。
听到是这个,瞿期才呼出一口气,迟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没看。”
李恣“嗯嗯”两声说:“我猜也是,所以我在底下帮你回了。”
“回什麽?”
“就说你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啊,这不是你前些天自己说的吗?”
闻言,瞿期沉默了片刻,馀光跟身旁的人碰了一秒。
看他没回答,李恣眯了眯眼说:“怎麽了,难不成你变心了,有谈恋爱的打算了?”
不仅变心了,而且已经谈上了。
瞿期这麽想着,在桌底轻踢了一下应知寒的鞋边,然後说:“没有,你回复得挺好的,下次请你吃饭。”
“这都还能有饭吃?”李恣双眼一下亮了,然後转头看向另一位当事人,殷勤地说,“您呢,需要我帮忙回复麽?”
“……”应知寒沉默了几秒说,“你回吧,下次也请你吃饭。”
“我靠,你们俩今天怎麽回事儿啊?”李恣十分不可思议,“我就动动手指的功夫,能得两顿饭,真的没什麽诈在里面吗?别是什麽鸿门宴吧?”
“那你别吃了。”瞿期说。
“吃吃吃,既然有那为什麽不吃。”
李恣美滋滋转回去,埋头打开手机回了起来。瞿期和应知寒对视一眼,然後无事发生般移开了目光。
*
对于几乎不看表白墙的两个当事人而言,并没在心里掀起什麽波澜,听完就听完了,反倒另一件事带来的情绪起伏更大一些。
这天的体育课结束,瞿期躲在应知寒身後,往教室走。路过教学楼最底层时,却看到两三个装修师傅挤在器材室门口。
那扇老旧的门已经被换了下来,此刻正躺在台阶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新的木质门板。只不过周围的墙面十分老旧,这扇新木门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瞿期站在远处,盯着这个场景看了会儿,直到回了教室都还欲言又止。
上课铃响之前的三四分钟,应知寒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想说什麽?”
彼时教室里的人都差不多回来了,瞿期看了一眼前面的人,然後压低声音,十分遗憾地说:“丘比特之门的一生就这麽结束了。”
他说完这话,就紧抿着嘴唇,一副憋又憋不住,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应知寒反应了两秒,然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顶着这样一张冷脸说,“那我们逢年过节是不是该给它烧点纸钱?”
听到这话,瞿期终于忍不住了,枕着额头趴在桌上,笑得肩背都在轻抖,偏偏应知寒还补了一句:“但是丘比特是西方人,会不会货币不流通?”
瞿期瞬间笑出一声来,结果扯到嘴唇上破了的地方,又疼又好笑地轻嘶了一声。
李恣听到动静,转过身问:“怎麽了?”
“没什麽。”应知寒说。
眼前这幅场景看起来就不像是“没什麽”,李恣看着应知寒眼底有点笑,但瞿期又低头在发抖,于是福至心灵地问了应知寒一句:“你把他弄哭了?”
不知道为什麽,这句话问完,对面两个人动作都静止了一瞬,瞿期擡起头来,不知是笑的还是别的什麽原因,耳尖看起来有点红。
“你才哭了,”他莫名飞快地看了一眼应知寒,没好气地说,“我上次就说你近视加重了,你还不相信,下次重新配副眼镜吧你。”
“是吗?”李恣摘了眼镜,自顾自挡了一下左右的眼睛说,“可我真没感觉加重啊?”
瞿期很想一试卷给这个棒槌敲在脑门上,还好上课铃响了,才让他没有实施这个行为。
没到一节课,这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便烟消云散。有了男朋友这层身份,瞿期就更加心安理得地霸占起了应知寒的房间。
一回家就钻过去,一起安静地做完作业後,再前後脚洗漱睡觉。
和第一晚一样,他们总会不知什麽时候就抓着对方的手。而不一样的地方,则是睡前多了一个环节——
一个或克制或亲昵的吻。
只不过这样的现状并没能持续两天,周五晚上回家时,他们就看到了玄关多出来的女鞋。
柳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