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期失笑:“你生日看我干什麽,又不是我许愿。”
“那就楼上吧。”
“行。”
瞿期把楼下的灯关了,打开了楼梯的小灯,因为有一颗灯有点接触不灵,照亮的面积就比原先小了一片,走起来莫名让人觉得很安静。
应知寒跟在他身後,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之外,偶尔能感受到极轻的呼吸声。
瞿期走到应知寒的卧室门口,偏了偏头说:“开门。”
“没锁。”
“哦。”
瞿期把门拧开,拍亮了房间的灯,一秒後又下意识关上了。
应知寒:“?”
“诶不对,”瞿期又把灯打开,“我想着要许愿来着,就先把灯关了,还是等点好蜡烛再关吧。”
他把蛋糕放在书桌上,问:“你自己拆还是我帮你拆?”
应知寒看了他两秒,说:“你拆吧。”
“行吧,谁让你今天是寿星呢。”
瞿期拆了丝带和外壳,又把另一个袋子里的蛋糕盘什麽的拿出来,最後在蛋糕上插了一个1和一个8。
“好了!”他拍拍手,拿起旁边的生日帽,“最後把这个戴上,你就可以开始许愿了。”
不知道为什麽,看到这个帽子时,应知寒似乎挣扎了一秒,他说:“还要戴这个麽?”
“当然了,不然你许愿的时候人家怎麽知道谁是寿星。”
瞿期微妙地思考了一秒,说:“你该不会……嫌这个太可爱,所以不好意思戴吧?”
“……”应知寒硬邦邦说,“没有。”
他这个反应更加证实猜测,瞿期那点儿玩心忽然起来了,他拿着帽子就往应知寒头上放:“那你戴给我看看,别动,我帮你扣上。”
应知寒绷着脸叹了一声,最後还是由着他的手在自己头上作祟。
这个生日帽其实很正常,和常见的皇冠款式差不多,唯独就是每个锯齿的边缘贴了一层细软的白色绒毛,看起来就显得可爱不少。
瞿期站在应知寒身後,把皇冠给他围上,这个距离比任何社交距离都要近,能很清楚地闻到一抹浅淡的木质香,和他浴室里的洗浴用品是同款。
他拂开几缕应知寒的发丝,扣上後面的扣子,然後站到他旁边:“好了,我去拿个打火机过来。”
瞿期从自己房间拿来了打火机,点燃蜡烛之後把灯关了,翕张的火苗把桌面映得极亮,但整个房间却又是昏暗的。
“许愿吧!”他放起了生日歌,自己也跟着唱起来。
应知寒在歌声中闭上眼,光影在他脸上隐隐约约地跳动着,将平日里那些锋利冰冷的轮廓照得极为柔和。
瞿期一边唱着,目光一边从他的眉眼丶鼻梁落下来,最後扫过他的鼻尖以下,停留几秒後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生日歌结束,寿星睁开双眼,瞿期说:“现在可以吹蜡烛了!”
应知寒转过头停顿了片刻,说:“一起吹?”
“嗯?你确定要我一起吹?”
“嗯。”
瞿期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他们微弯着上半身,凑到蜡烛前,然後同时轻轻一呼,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若隐若现的蜡烟味在鼻尖前浮动。
不知道为什麽,吹完蜡烛有那麽几秒,他们都默契地没去开灯。
瞿期将手里的打火机翻转两下,说:“许了什麽愿望?”
应知寒没说话,又听黑暗中的那道声音问:“算了,我换个问题,许的愿跟谁有关?”
这话问完後,卧室依旧陷在黑暗和沉默中,但瞿期却没来由地産生一种,双方都对这个问题的结果心知肚明的错觉。
就好像他知道答案是什麽,应知寒也明白他知道答案是什麽。
这个错觉来得无凭无据,瞿期只觉得荒谬又可笑,他语气轻快地说:“逗你的,怎麽可能真的让你回答,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拍亮灯後,他迫不及待地搓搓手说:“快快快切蛋糕,我从拿到的那一秒起就已经馋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