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堆着很多箱子。
看来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要搬进来。
大学生感慨:「哇,你是富家少爷啊。」
顿了顿,又一脸纯良地补刀:「那你在冰岛怎么连份龙虾汤都舍不得点,只吃面?」
我懒得解释。
他不明白,闹过饥荒的人,对热量高的优质碳水有一种病态执着。
我对沈间是不是也是这种执着呢。
心里空空的。
大学生很快被其他事物吸引去注意力。
他站在窗边,指着楼下的小花园惊呼:「这么漂亮,怎么没人打理?」
我跟着看过去,连簇的无尽夏歪七倒八,蔷薇的攀爬架散落一地,重瓣银莲花都枯萎了。
初见沈间,就是在一大片银莲花前。
我跌跌撞撞跟着他长大,生出别样的情愫,将高岭之花的他,一点点拽进痛苦和欢愉织成的网里。
称呼从「哥」,到「老公」,到「沈间」,最后回归「哥」。
浓烈炙热相爱过后,就像这花园一样,一地狼藉。
「介意我明天修剪一下吗?坦白讲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个园丁。」
「我不介意,但你可能会做无用功。」我打了个哈欠,拉开被子躺下,「这里马上就会换主人,新主人看不惯华而不实的欧式风,大概率会推掉重建。」
大学生毫不在意,甚至已经干劲满满。
「没事,过把瘾就行。」
可惜他没能过上瘾。
当天夜里,父亲就走了。
很迫不及待地走了。
可能我不说那句话,他还能多活几天。
我真是个祸害。
小说《沈间莫弥继兄》第5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