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卿看着安鲤把围裙挂在脖子上,左右手拎着绑带往身后拢。
。
他马上把垫子放到一边,走过去环住安鲤的腰,在他手中取过绑带。
许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小时候受到了电视上总放的烂剧的毒害。今天头一次有这种机会,所以他也想试试这个场景。于是他手指缠绕着绑带,在安鲤后腰处流连。他身体靠得很近,稍微沉下头,鼻尖从发顶蹭到耳廓。
然后他看到安鲤的耳背红了。
“……”
……这时烂电视里的主人公在想什么呢?甜甜蜜蜜。
而许少卿只想立刻扯下前面这人的裤子用力压着他的腰顶进去。
虽然我不是非你不可。详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但你不是答应我不找别的男人来着。
安鲤跨了一大步,拿起油菜和鸡蛋走到水管底下冲洗,逃脱了他的魔爪。洗好了菜,又走到灶台去,把水煮上。他在这条小得几乎要磨不开身的一方空间内走来又走去,好像他的厨房很大,煮面条这种事又忙得很。
他本来只是想做两个荷包蛋放在面汤里,但为了背着许少卿假装很忙,打鸡蛋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于是他决定改做其他口味了。
他把两个鸡蛋打在碗里,大声翻搅。然后他说:“你想吃咸鲜口的蛋花汤面还是鸡蛋打卤面?”
许少卿看着安鲤,他正低头认真打蛋。苍白的后颈隐隐立出一两截凸起的颈骨阴影。
虽然你失忆了。但你确实答应我……
安鲤像感受到什么似的,突然仰起头,缩了下脖子,毛毛地耸了耸肩。
“汤面。”许少卿说。
“你去坐着等。”安鲤用眼角瞟着他说。
太难受了。这种……今天该别扭的不是我吗?这家伙怎么比我还奇怪?
像个游魂野鬼似的在我后面干嘛呢!!
安鲤面条做的不错。当然没好吃到哪里去,反正就是家常口味,能吃。两人在一方小桌上相对而食,这桌子小得几乎两个人低头喝口汤脑袋就能撞到一起去。
于是安鲤吃得分外小心,坐得板正,并时不时打量许少卿有没有因为局促的低质量晚餐而生气,但好像没有。而且,本来安鲤很紧张许少卿会旧事重提,但他也没有。
屁股底下的垫子倒确实挺好的。不仅减轻疼痛,还很温暖。
“你这么大岁数,就一直这么打工?没上过学?”许少卿吃着面条随口问。
“上过。”安鲤说。
许:“初中?”
安鲤:“大学。”
许少卿神色讶异地盯了他一眼。
“哦?”
安鲤:“……我原来在建筑公司。主要协调测量部门与施工单位的工作。”
许:“那不挺好的。为什么不干了。”
安鲤却不回答了。
许:“?”
安鲤沉默着,气氛肉眼可见地冷寂下去。
许少卿奇怪,安鲤这种时常直白到令人不适的人,竟然也有不肯张嘴的事情。正打算继续逼问,安鲤的手机响了。他赶紧得救了似的接起来。
“喂?啊……”
安鲤接着电话,愣神不动了,神情逐渐颓然,像丧家犬。
扣了电话,他蹙起眉毛,骂了一句。
许:“……怎么了?”
“娱乐城停业整顿了。”安鲤搅合着面条,似乎饭都吃不下了。气愤道:“草!这又不是我们的错!都是那些客人自己搞的……”
许少卿喝了一大口热面汤,轻松愉快,和对面的人形成强烈的情绪反比:“呵呵,没事。正好。该。”
今天同时丢了两个工作的安鲤可以说是遭受了金融海啸。他神情不快极了,都懒的搭理许少卿的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