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如约而至,这是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所以格外热闹,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跑出来刨雪玩,还有的光着腚蛋子也往雪地里招呼,这些都是家里没有衣服穿的孩子,跑了没一会,就回家去了。
他们在田坝结的冰面上打出溜,看着挺有意思的,要不是秀秀还怀着孩子,她肯定要去试试。
里头的王韵兰和霍庚春忙活着做油角和粘豆包、馒头,近些天没什么雪,于是霍南岳就拿着铁锹处理檐下的冰锥子,而秀秀坐在暖和的炕上看育儿笔记。
一家人各自忙活,温馨十足。
不一会,外边就响起叽叽喳喳的闹声,那群孩子黏上了在扫冰碴子的霍南岳,缠着他说当兵的那些事。
霍南岳是个孩子王,不仅和他们说起了战场上的趣事,还把孩子们当小日子玩,将他们像倒插葱一样插进雪里,孩子们不仅没有生气,还纷纷嬉笑着夸霍南岳是个英雄。
秀秀捧着书看着窗外咂咂嘴,如果霍南岳敢这样带孩子,以后他都别想接近孩子半步!
玩尽兴的霍南岳精神抖擞的走进来,扭了扭脖子,意犹未尽道:“媳妇,你别说,孩子还挺好玩。”
秀秀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说道:“如果你以后敢这样对孩子,我就把你插地里。”
“这哪能啊,别人家的孩子玩起来不心疼,我指定不能那样对我孩子啊,我要是敢,我娘和爷爷能削了我!”霍南岳信誓旦旦道。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秀秀和自己爱情结晶生出来的宝贝蛋,多金贵,才不能像刚才那群‘皮蛋’那样玩儿。
“算你会说。”
秀秀垂眸继续看育儿笔记,霍南岳爬上炕,将她揽入怀里一起看,从胎儿的起源再到足月分娩、刚出生再到一岁,里面有太多的知识。
看的夫妻俩直叹气,原来养个孩子那么麻烦的吗?那他们能活着真是万幸。
里边的王韵兰哼着歌,手里轻快地翻动着面团子,一想到霍家要在武装部过年心里就高兴,虽然便宜他们可以吃武装部的伙食,但进去蹲号子总是倒霉的。
最好他们能倒霉一辈子,才对得起自己和儿子养了他们上一世!
“你们俩来,奉灶王爷。”
王韵兰吆喝着,开始准备奉灶王爷。
油炸丸子和准备好的糖瓜子、粘豆包新鲜出炉就端上了灶台。
他们一家人的意思就是办的简单一些,意思意思地给灶王爷上贡上香,毕竟他们更多时候住在京城,现在在北方,就先奉老屋这边。
“待会霍南岳把福字贴上,放一挂鞭炮就行了,简单过吧。”王韵兰道。
霍南岳便拿着村里老族长写的福字贴在门上,随后潇洒地点燃一挂鞭炮,如果鞭炮掉到雪地里,恐怕会灭,于是他点燃后拿在手里等燃线过半才丢出去,鞭炮在半空中炸开,吸引来了一波捡小鞭炮玩的孩子。
秀秀站在门边看着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在外边玩,难怪老人喜欢孩子呢,活蹦乱跳鲜活热闹的孩子,在他们清脆的笑声中,仿佛能看到未来和血脉的延续。
“看啥呢?几个却老黑有啥好看的,媳妇,我觉得咱们的孩子肯定要随你,雪白雪白的才水灵。”
乡下的孩子早懂事,七岁就能作为家里的劳动力之一,风吹日晒少有皮肤白的,再加上孩子皮肤嫩,吸收好,黑的也快,霍南岳因此,就将几个孩子叫做却老黑。
“就你白,只要健康什么肤色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