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掌风刁钻,破光而出,一把扼住她咽喉,大力将她拽走。孙昭来不及呼喊出声,便被馀信带着,几人一同飞入江心阵漩涡淹没,身影消失不见。
平等王手下的人一看对方布阵逃跑,便紧随其後,也一并跳入水中不知去向。
远处孙昭师父,也是弥恒派掌门嵩山道长正与云天真人一同赶来。云天真人如临大敌,神色冷然,“这魔族气焰太嚣张,竟敢掳走弥恒派弟子,我探查他们去往何处,衆人即刻前去救援。”
嵩山道长望着远方,语带愤恨,“你我晚了一步,害得昭儿糟逢此劫。。。。。。”
“魔界如今动荡不安,势分多股。听闻都是为了夺取一把神剑昆仑雪,想必日後人界丶仙界也会受波及。”
嵩山道长点了点头,“嗯,还请各派修士出门都多加小心,人界近来不甚太平,莫再滋生事端。”
云天真人掐指一算,正色道:“那只是个小型挪移阵,他们往西南边去了。”
“西南方向,不正是天璇宗所在地吗?”嵩山道长缓缓道。
游奕陵带着天香回岸上,眸光幽晖,未等她站定便出口问道:“你来找我做什麽?”
如今事态失控,天香知自己理亏,声音低几分,“他说与云天真人有几分交情,找你是为了见见故友,没成想。。。。。。”
见他冷着脸不说话,虽说她有错,可他们毕竟相识一场,也不该这麽对她。她压下心中情绪,撅着小嘴道:“再说了,他堂堂碧岚宫主,手下高手无数,让我带路寻你,我又有何拒绝的馀地?”
本来她对碧岚宫尚且抱有几分幻想,想着若能借此事成为宫中弟子,她的修炼说不定就有救了。如今宫主竟是骗她一场,她心中也低落几分,看来这碧岚宫不去也罢。
况且他二人许久未见,本以为重逢总能说上几句好话,谁知他根本不想见她,枉她心中念他,倒是她自作多情,不如回香溢斋。
想到这里,她就心头涩意突生,不觉间眼眶微湿。
“你每次出现就没好事,这等拙劣的借口也就骗你。”他声音冷淡,又有丝不屑,只听得天香怒从心起。
她知他瞧她不起,如今再见,倒是她强求了。可如今这般局面,也不是她想的。偏生他眼中不掩冷淡,看她就像个陌生人。
原本她心中还有几分歉意,如今却也愤懑不已,念着他救她几次,此刻也压不下火气,冷笑道:“师兄好大的火气,我已经说过了,此般境地非我所愿。”
游奕陵冷着脸,懒得再回话,准备随衆人向西南方追随魔修,竟仿佛将她当成了个隐形人,“莫再多说,你去岸上找那群修士,我要去救那弟子。”
“你!”
说几句他就要离去,似是一刻不想与她废话。
天香忍无可忍,只觉气血直冲天灵盖,牙根痒痒,“好啊,既然你这麽不想见我,我走就是!”
她这就回香溢斋,日後他的事情与她再无半点关系,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只怕把她当成什麽居心叵测的妖修,她也不必在此自讨没趣。
只是她正要走,他却上前,一把攥住她手腕,微微用力,“你去哪里?”
“自然是回香溢斋,你放开我。”她吃痛却甩不开手,气的面色微红。
他只是定定看着她,手也不松开。僵持半晌,她压抑怒意,半晌,被他盯得有些害怕,心生怯意,只得先妥协,“你攥的太紧了,放开我吧。。。。。。”
天香心中仍有气,但此刻她脱身不得,只能先说几句软话,待他前去救援弟子,她便回香溢斋,到时候山高路远,就是再有一万个碧岚宫主找她,她也不可能再来见他。
他竟垂下长长眼睫,松开了手。
怕他再度反悔,她又只得揉着手腕,耐着性子道:“你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强留?我这便回香溢斋去了,你去寻那弟子吧,听闻那是弥恒派女弟子,早日找回也可确保她安危。”
他忽的不回话,天香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境界低微,去了也是拖後腿。还是你一人前去较为稳妥,你自己小心,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去寻附近秘点。此刻也有些落寞,恐怕他心里永远没有自己的位置,还是早日划清界限为妙。
只听他淡淡道:“慢着。”
她有些不解的回过头去,却发现他竟离的极近。较她高出许多,此刻擡头一下子望进他眼中,只觉得长眸深邃,她一下不安起来。
心跳莫名加快,她被他冷冷盯着,心底一阵慌乱。
“还有何事?”
他忽然上前,伸手扣住她腰,揽着御上一柄飞剑,他离得极近,那声音就在耳边:“我怎知你与碧岚宫是不是共谋,你与我一同去。”
说着,他也不问她是否同意,径直抱起她,便往西南方飞去。
此人真是莫名其妙,她本可以回香溢斋,再也不必见他,岂料他忽的变卦。
要她走便走,要她留便留,当她是随口呼唤的仆役?
还怀疑她与碧岚宫是共谋,她只不过是轻信了宫主的话,三番五次解释,还要她怎样。再说了,他既然不信,说再说也是无用。
天香觉得心中来气,又怕他几分。心中怒意发泄不得,简直快要七窍生烟。她也不管会不会落水,怒骂道:“游奕陵,你放开我!”
破空江上风大,她胡乱拍打在他身上,他依旧无动于衷。
孙昭醒来之时,心中闪过一丝惊讶。本以为她凶多吉少,谁知浑身上下竟完好无损,没半处伤口。
她擡头,看屋内装饰,分明是寻常人家。周围灵息正常,一点不像在魔界。她闭上双眼,放出神念探查周围,此地居然仍在人界。
而且在天璇宗附近,竟是无相山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