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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识故知(第1页)

旧识故知

舒怀玉笃定,先不论沈明澈对秦钰说的那番话真假几何,断魂散纯属胡诌八扯。方才那一瞬间,她明明挡在秦钰身前,若真是断魂散她不可能安然无恙。刚刚也好,在点苍山时也好,她都看见有白芒一闪而过,方才距离极近,白光晃过时她分明感觉到一丝极微弱的灵力波动。

可若沈明澈有灵力,之前为何又一直刻意隐瞒,即便是为了掩盖身份,僞装成寻常修士不是更轻松吗?

怀揣着满腹疑虑,舒怀玉一路无言,而沈明澈似乎也折腾累了,那张嘚啵个不停的嘴终于闭上,他不废话不作妖的时候竟显得颇为乖巧。

中州与南境相隔万里,玄门规定凡人城池上方不得随意御剑,二人便决定先在城中休整一晚,次日动身乘灵驹舆轺前往中州。

行至一家客栈前时,沈明澈忽然道:“仙君,我们出门在外,最好编排个假身份,以防旁人生疑。”

舒怀玉凭借与沈公子的短暂相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人又要开始作妖了。

只见沈明澈促狭一笑,“可否请仙君屈尊叫一声‘师兄’?”

舒怀玉的眼神宛若在看死人。

可惜沈公子丝毫没有危机意识,眼珠一转又不厚道地笑了,“难不成仙君是想和在下扮道侣……”

只是还没等沈明澈“侣”出个所以,他便感觉脖颈一凉,与此同时舒怀玉身上的血誓疯狂爆起红灯。沈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识趣地闭上了嘴,以防身首分离。

就当两人一前一後即将走进客栈时,舒怀玉忽然猝不及防地停下脚步,沈明澈心不在焉差点撞上,鼻息间扑满了对方身上的寒梅冷香。

“怎麽,莫不是仙君改主意了?”他笑眯眯道。

舒怀玉转过头,目不斜视地看着沈明澈的眼睛,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沈明澈,我们在临尘县之前见过?”

沈明澈闻言微微怔愣一下,舒怀玉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些许破绽,却见此人眼角眉梢都是融融笑意,让人难以捉摸那温煦笑容下究竟藏了什麽。

只听他道:“仙君既看我面善,就做久别重逢,又未尝不可呢?”

舒怀玉觉着,这话好像小时候在凡人话本里见过,叫那什麽什麽梦来着。但她看沈明澈一点也不面善,她的记忆不会出错,自己之前从未与此人有过交集,况且……沈明澈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若是见过她肯定不会忘记。

“既不认识,那为何是我?”那日临尘县初遇,在场那麽多修士,亦有和她修为相近者,沈明澈为什麽不坑别人偏要坑她?

“仙君是因为这个呀。”沈明澈又笑了,他唇角勾起的时候,五官分外明媚生动,“因为我猜仙君并非昆仑弟子。”

舒怀玉没有说话,平静而冷淡地注视着他,等待下文。

“我推测仙君的修为至少在凝神後期,此等修为在昆仑必是某位峰主座下高徒,可我并未听说有这样一人。”

“其次,除了陆公子和那位小弟弟之外,你并不与其他昆仑弟子交流,而且陆公子对你十分客气,亦不似同门关系。因此我猜你只是在昆仑有旧识,最多是个记名弟子。昆仑若是走失了弟子必会追查,而仙君身份特殊,方便办事。”

舒怀玉无言以对,沈明澈洞察之细微,她不得不服气。

“仙君还有什麽想问的吗?”沈明澈歪着脑袋俏皮地笑了笑,眼底透出一抹淡淡的倦色,含在温润眸光中,却别有一番风情。

沈明澈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架势让舒怀玉觉得很不爽,她摇了摇头,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沈明澈目光落在她垂眸时眼尾勾勒出的那条弧线上,不厚道地觉得她闷闷的样子有些可爱。

到了客栈里边,舒怀玉特意挑了一间离沈明澈最远的房间,眼不见心不烦。回房之後,她先用传讯符给陆濯明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一切安好不必担心,接着又询问了几件小事。她本打算在点苍山玄门大比之後回西境寻一位当年一起离开归墟的友人,可眼下摊上了沈明澈这麽个大麻烦只能暂且作罢。

舒怀玉在屋内凝神静坐,灵力生生不息地运转修复被血誓反噬所伤的经脉,她在玉珠峰顶苦修多年,终年不化的寒气早已浸染到内府深处,将她灵力淬炼得极冷。舒怀玉体内灵力仅沿十二经脉走了几个周天,屋内便以她为中心不断散发着幽幽寒意,一旁桌案上花瓶中插的桃枝被寒气所染,绯色花瓣上结了一层薄霜。她试着用灵力逼出体内的双镜蛊,却发现那东西就如冰入沸水,已融入她全身经脉之中,根本无计可施。

舒怀玉有些不悦地弹了下赤霄的剑鞘,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权当是在和师父诉说自己离奇又憋屈的经历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心里烦闷的时候分外喜欢摆弄赤霄剑,好像这样就能短暂地自欺欺人片刻,让她觉得师父还在。

***

另一边,沈明澈一合上房门,便像了却一桩使命一般,全身骤然软了下来,若不是身形下坠时胡乱撑了下桌子,怕是要“以头抢地”。他用发抖的手勉强撑着桌案边缘坐下,简单一个动作却仿佛抽干了他全身上下所有力气,剧痛沿全身经脉袭来,方才强行挤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冷汗瞬间直流。

忽然,沈明澈猛地咳嗽起来,他用手死死捂着嘴,好像这样就能将喉咙里不断涌上来的腥膻堵回去一样。

可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

他胡乱抓过桌上的空茶壶,宽衣广袖不小心将壶盖扫到地上,摔成了两半。那一声瓷片的脆响好似一个信号,沈明澈根本无需用力去呕,便低头在茶壶里吐了一大口血。鲜红的血盛在雪白的壶中,显得分外诡异。

沈明澈伏在桌案缓了一会,方试着撑起身子站起来,却不料刚一起身锥心刺骨的疼痛便从内府袭来,沿着经脉蔓延至全身,他身体一软竟跌倒在地。

他蜷缩着身体,全身被冷汗打湿,墨发逶迤,白衣凌乱铺展在地,衬得他如同一朵被暴雨打过的白牡丹。

狼狈至极。

灵力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仿佛要将这副破烂身躯撕得粉碎,沈明澈漆黑墨瞳一阵涣散一阵清明,心里苦笑——

一天之内动用两次「照君」还是太勉强了。

遍布全身的疼痛如同附骨之疽般持续不断,他用牙齿紧紧咬着指节以防自己呻吟出声,浑浑噩噩间心里竟有些庆幸——幸好舒怀玉听不见也看不见自己这副鬼样子。

沈明澈胡思乱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怕睡过去便醒不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清辉洒落窗棂又被熹微晨光取代,折磨了他一夜的剧痛终于不甘地消退,沈明澈微微睁开眼,发现天将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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