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巫也嗤笑一声,显得突兀极了,讽刺道:“我看可是被梦魇困住,住持的佛心不稳啊,我这麽多年都未听过被梦魇折磨的卧床不起的和尚”。
巫也这句话正中萧崇和若愚心中所想,当真是让整个白马寺都下不来台。
萧崇转头看了巫也一眼,巫也挑衅地望了回去。
若愚见面前的小和尚脸都要憋青了,忍住想笑的冲动,连忙打圆场“佛门重地岂容我们随意谈论。”
巫也听话的闭了嘴。尽礼的脸色缓了缓,继续为三人领路。
若愚这句话虽然制止了巫也的妄言但是却没有否认巫也的话。
“真的不和我去逐鹿崖吗?”巫也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若愚依旧拒绝了他,巫也委屈极了,手里月白色的扇子摇的咳咳地响。
萧崇不明所以看向巫也,维护着若愚说道:“巫公子这麽喜欢杏花我府上种了好多,你要是想看我帮你移栽过去,何必为难阿玥”。
“我看上的是杏花吗——”巫也这句话刚说一半,若愚心中一疙瘩,狠狠地掐了巫也手一把,力气之大把手都掐青了。
暗道:呆子,你是要暴露我吗?
萧崇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巫也。
巫也掩饰性地扇了两把扇子,干笑了两声:“我看上的是杏花吗?是蜀地遭难逢春後第一缕生机,一个人当真无趣,自然要在拉一个人。”
实则心中暗喜:玥玥摸我手了。
……
清澈的泉水缓缓自佛顶流下,阳光照映在金身佛像上,泉水流过佛像更加神圣,淡然。
若愚用木勺舀取一勺的水,缓缓浇在佛像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若愚觉得眼前的佛像好似在瞧着她,不论哪一个角度。
突然手上的木勺被另一只轻轻一碰,悦耳空灵的声音拉回若愚的思绪,萧崇看向若愚,一双眼睛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用两个人的声音缓缓说道“阿玥,叔想了好久,主持的事与你有关吧。”
面对萧崇的质疑,若愚淡定地又接了一勺泉水浇在佛祖头顶。
思索片刻清缓的声音响起:“竹叔,我梦见那个疯女人的神志来找我叫我替她报仇”。
萧崇嘴角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侄儿竟如此迷信”。
“都到这佛寺来了,你我彼此彼此”若愚看向萧崇回道。
萧崇被这麽一怼,微微一愣。在萧崇对萧玥不多的记忆里,萧玥好像从未敢擡头与他说过话,更别提怼人了。
忽然秀丽雅致的花环一下子落到了若愚的头上,鲜花配美人。
若愚向巫也看过去,那一刹那巫也几乎分不清是鲜花更娇艳还是眼前之人更美。
“巫也你又搞什麽”若愚朱唇轻啓。
巫也微微摇头说道:“没什麽闲来无聊,你们是来着祈福的我又不是,自然闲,听你们好像在聊主持,是有什麽古怪之事吗?”
“我们在月湖发现了一丝古怪,那个主持不是个正经和尚”
巫也问道:“所以你想去揭露他的恶行?”
“只是给他个教训”若愚回道,揭露恶行什麽的太麻烦,而且面前主持无论是在自己计划还是行动方面都没有对自己造成过什麽影响,教训一下就差不多了。干嘛去管那等闲事若愚心中暗想,但是未宣之于口。
萧崇说道:“自然是要揭露,凡在大周国土,只要触发律条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无论他是僧人还是什麽,只要是大周人都要为过错负责。”
“侄儿全力支持,叔当真刚正不阿”还未等巫也说话,若愚第一个拍起了萧崇的马屁。
萧崇是皇後的眼中钉肉中刺,同时也是皇後的一大助力,若想更加安稳的坐稳太子之位还得靠摄政王萧崇,那个久病在床的皇帝是靠不上了。
有的时候若愚在想为何皇帝都病的那麽重了为何还不死,知道看见皇後送来一株株鲛人族的补药,可能只有皇帝活着,萧崇这位摄政王才不会篡位吧。
看着簪花的太子若愚,那头顶的一株蓝花貌似要掉不掉的,萧崇缓缓伸手扶了一下,低头低笑道“定不辜负殿下信任”。声音不似往日的低沉倒是柔顺许多,像竹林间吹过的微风。
巫也看着眼前的叔侄相处的画面感觉,真气笑了。手上的扇子摇的呼呼作响。
“所以玥玥,你是怎麽教训主持的?”巫也张嘴岔开两人的话题。
“我只是给主持的香里加了一点料,让他不断梦回自己这一生最惧怕的事情,若是没有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风寒,过两日自然就好了”
“难怪尽慈与主持症状不一”萧崇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待找到人证物证,他逃不掉”
若愚此刻微微摇头,说道:“哪来的人证,那妇人都疯了”。
“这不简单,还得靠我”说着,巫也的手臂自然而然搭在若愚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