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的火系异能太过于强悍,平常对付普通丧尸太过于简单,甚至他更需要考虑的是会不会伤害对自己的同伴的问题。
所以这些天他出手的次数极少,只有遇到大范围的丧尸进攻,并且丧尸堆里没有人类,才方便他出手。
眼下不就是这种情况?
至于躲在丧尸堆里的任子轩,哦,他不算人。
白书蕙的异能很快施展起来。
风场席卷着小孟释放的火系异能都能燃起烈火,更别提更强大的力量了。
火龙乘风而起,猛地扎入丧尸堆后,龙卷风把成片的丧尸轰得东倒西歪,火势迎风蔓延,丧尸迟钝僵硬,一整片呆滞地落入火海之中。
天边几乎都被映成火光的亮色,空气被高温扭曲,温度都往上升了一些。
白书蕙控制着风场,裹挟火焰往丧尸大后方突进,那边丧尸密密麻麻很适合燃烧,而且不用担心伤害到人,一路畅通无阻。
顺风吹火,尽管看着火势惊人,楚望本来并没有消耗掉太多的异能,这边自己还能分神,又释放出另一波异能,清扫着靠近院子的丧尸。
丧尸看起来乌泱泱得一大片,但联排别墅之间的路不过两车道宽,再多的挤不过来,没一会儿,控制着风场移动感知的白书蕙就开口说:“后方很多丧尸散开了,任子轩的控制应该有范围限制。”
她话音刚落,任子轩的叫声在丧尸堆里猛地响起——尽管丧尸还会嚎叫,但已经无法用生带发出有具体含义的音节,他痛呼骂街的声音也就格外明显了。
“不可能!你的异能明明已经崩溃了!我给你下暗示了!”
那个方向的丧尸被火烧得倒地四散,露出来任子轩灰扑扑的身影,他一面说着,还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声音沙哑了几分。
楚望手心蓄力了跃动的火光,一言不发,只是冷着脸戒备地盯着任子轩看。
任子轩本躲在丧尸堆里,就算把丧尸清剿干净,趁着夜色浓重他都可以逃离,这时候却突然冒出来,必定有其他企图。
果不其然,任子轩挣扎着踉跄走近过来,脸上全然是疯狂和狰狞。
“我要你们——给我陪葬!”
随着他声音落下,周身的气息好像在疯狂地涌动,甚至凝聚成风旋,扫开周围的一切。
白书蕙控制着疾风冲过去,却直接被撞开,生生吐了一口血出来。
任子轩好像身躯都变得无比沉重,所以他靠近过来的脚步每一下都踩踏得用力;而他步伐虽然缓慢,但却好似带着慑人的力量,让人的无法阻拦。
楚望也试探地朝他扔了个火球,稍微破开了一层风旋,就被狂扫着甩到外面去,任子轩好像被那风旋保护着,无法近身。
楚望扭头看程衍:“他想做什么?”
程衍紧紧地盯着任子轩,嘴唇无意识地抿紧,神色严肃,一言未发。
任子轩走得更近了。就在对立双方距离不到三米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巴,猛地将自己的手臂高举向上,好像要对着天空高呼,进行什么仪式一样。
但是在他发出一个音节“啊”的时候,一抹白光像一条发亮的蛇,扭动着在半空中划过耀眼的莹白,竟然直直捅进任子轩张大的嘴巴里。
虽然任子轩周身还有风旋,但白光在接近他的时候拉得纤细,顺着蜿蜒扭动的方向才“钻”了进去。
而沿着白光的蔓延方向回望过去,那光源从程衍的手心里释放出来,好像被他握在手中的一根长鞭,随着他抽动而挥舞。
任子轩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瞪大了眼睛仿佛闹鬼一样。
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拼命用手去把那白光从自己嘴巴里抽出来,但是那东西好像真的不具有实体,他的动作一次次扑空,并且随着手心一次次穿过白光,面部露出扭曲的痛苦来。
程衍眯了眯眼,抬高了手臂往后一扯,白光猛地绷直,然后嗖地被他抽了回来,下一瞬间任子轩终于发出凄厉的叫声,猛地按住自己的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白光没有被程衍彻底抽回,拽回半截留在半空中悬浮。
两旁还有没彻底清扫干净的丧尸被火焰吞噬,映照着天边都好像泛着火光。因而,白光的尽头缠绕着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也被映照得清晰。
周围的丧尸原本还在不顾死活地往他们的中心方向包裹围剿,但是这一瞬间,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靠得近的丧尸闻着气味听到声音还拖曳着笨重的身躯缓慢靠近,离得远的丧尸好像迷茫无措,开始往四周无目的方向的漫步了起来。
“这……这就是任子轩用来控制丧尸的东西吗?就是驱逐仪里那些黑雾?”空气中沉寂的几秒钟,是白书蕙最先打破。
她操控的风场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能感知到周边丧尸四散,也就收回了大部分的异能,以防自己消耗过度。
程衍还没回答,任子轩已经站直了起来,他没有看向其他人,只直愣愣的仰头盯着被程衍从他口中“掏”出来的东西,咬牙切齿地开口:“还给我!”
程衍忍不住冷笑:“任子轩,你胆子真的大,连异常点的核心都敢往肚子里吞,还想试图自爆,你以为你真的能控制这玩意?”
他们清除异常点的时候,一般核心区域除了程衍其他人不穿防护服都不会靠近,谁也没想到任子轩居然疯到这样的程度,也难怪之前异常点消失,怎么也想不到是人为的。
“你懂什么!”任子轩大叫起来,眼里露出愤恨的表情来。
他说着话,猛地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但是下一秒,好像从四面八方伸出来的触手猛地捆上他的手脚,硬生生地拽住他的动作。
没有办法控制丧尸,任子轩只不过是一个脑力异能者,体能方面乏善可陈,别提进攻的手段。他挣扎一番无法摆脱,左右扭头看自己的手:左手被墨绿的藤蔓勾缠,比手腕粗的藤蔓上还带着尖锐的刺,贴近皮肤一收紧,就瞬间割出血痕来;右手是被章鱼一样滑腻柔韧的触肢捆住,明明很柔软的东西,却有着可怕的力度,几乎要把他的手骨拧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