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甄清柏笃定道。
“你拿什麽判断的?”于谨鸣质问。
“张景愿指甲里沾了我的血,是昨晚留下的。”甄清柏平静道:“我的血有霉味,很容易辨认。”而且,他看到张景愿的指甲有些被腐蚀了。
“这麽点血你能闻出来?”于谨鸣将信将疑。
乌牿啧了一声,捶他:“问了不信还问,闭嘴。”
嘶啦一声,甄清柏揭开脖子上的纱布,两指又裂了下伤口,沾了血放到三人中间,淡道:“闻。”
乌牿心中一颤,马上反应过来坚定的扶住他的手腕低头轻嗅。
确实是一股很明显的霉味,和平常的血完全不同,像是多年潮湿的旧屋。
乌牿半天说不出话来。
“兄弟,你也太直接了。”于谨鸣还没碰到甄清柏的手就被乌牿一巴掌打开,“靠,你干嘛!”
“别碰他。”乌牿掏出手帕把甄清柏手上的血抹了递给他:“这个。”
甄清柏已经把纱布贴回去了,乌牿把一半手帕垫在两人中间,又用另一半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全程不跟他的手有接触。
“以後别这样了。”乌牿看着他很是认真,将他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现在她才发现,他看着很乖,实际上眼底的倔强和反叛是怎麽磨也磨不掉的。
他之前都经历过什麽?
甄清柏收回手,沉声回应:“知道了。”
他看出于谨鸣的疑虑,那触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他有些後悔的摩挲掌心,不应该那麽着急,有些吓人了。她对自己的印象肯定更差了。
于谨鸣的鼻子也鉴定的是一种结果。
明明昨晚上的那个人就是张景愿,但是这前後逻辑确实说不通。
乌牿看着太阳将落,招呼着去吃饭。
他们走後不久,县令府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个小缝。
“听说核州夜市很火,怎麽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乌牿他们在街上走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开在角落里的饭馆,他们赶的正是时候,是收摊前最後一桌客人。
点菜的活乌牿都包揽了,本来大小姐出门是从来不看价格的,除非她没带够钱。
乌牿掩住嘴,不断怀疑自我:“是我太久没下山了?这炒饭里拌什麽了竟然要四十五灵石!”
她殷勤的看向于谨鸣,“少爷,今天是你和甄医修初次见面,你做东,我给你端菜如何?”
“现在想起我了?”于谨鸣豪气一挥手,“点,少爷请客。”
甄清柏不满要回绝,乌牿忙拍了拍他的手,开始要菜。
乌牿点了一堆菜,还加上了店主夸上天的核州香饼:“这是我们核州特産,入口酥香,细嚼麻香,尤其是我们核州才有的席草,你去了别的地方根本吃不到这个味道,我们都是几代人传承的手艺。”
菜齐了。
一杯酒消除诡异的氛围,三人气氛慢慢恢复正常。
店老板关上大门又堆了一实木柜子在门口。
乌牿半开玩笑道,“老板,你这是怕我们不给钱跑了麽?”
店老板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各位客官,这是官府新出的规矩,太阳一落就得打样,我们也是胆大才接了您这一桌。”
于谨鸣不解道:“这是什麽规矩,这麽干生意都黄了还怎麽活?”
“被怪物吃了还不如凑活的多活一会儿。”老板看他们的一脸懵也很诧异,“你们不知道核州有红眼怪?”
乌牿和甄清柏对视一眼,乌牿继续提问想知道更多细节:“叔,那红眼怪我们都没见过,长什麽样啊,是不是跟人一模样的?”
“不是一样,那就是人变的!”店老板搬着椅子又往他们这边靠了靠,“我婆娘说她姨家的侄子的朋友的邻居就变成红眼怪了,那小子就是本来在床上躺的好好的,结果突然变成个熊一样,又胖又大的,压都压不住。结果後来你猜怎麽着?”
“他把他们家那颗枣树上的枣全都吃了。你要是不让他吃,他翻脸就咬人!哎呦呦,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啊。”
这都拐了几道弯了,乌牿对故事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变成红眼怪的就非得吃枣?”太扯了。
“那小子本来就爱吃枣,他们家才种的枣树。可能变成怪物了胃口就大了呗。”
乌牿慢慢捡着盘子里的紫薯丸子,若有所思道:“那个村在哪呢,我们想去看看?”
“你们真想去?那个村现在都没人了,只剩怪物了。”店老板懵了。他们听了不应该是赶紧吃完就蒙上被子睡觉吗?二楼的厢房他都准备租给他们了!
热血女侠·乌牿:“那更要去了,救核州百姓于水火我们在所不辞!”
店老板:“?”拯救谁?就你们?
于谨鸣:“……”今晚月亮可真月亮。
甄清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