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也更应该……向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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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二月,新年。
窗外张灯结彩,烟花绚烂。九夕陪着我,在热闹的集市里漫步。
忽而,远方响起呼唤声,我们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方向走去。
“苏书记,程先生,好久不见。”凌季南朝我们招手,“要不来我店里一叙?”
“我……我也是才刚当上书记不久,您就别这麽叫啦。”我挠挠头,凌季南不是调侃,反而让我为难了。
回凌季南店里的路上,他面露愁容,我们问起,他才轻声开口。
前些年,凌季南与伊娜一同前往苏联工作交流,虚心学习和请教,回来也会顺带教我们一些俄语。凌季南在语言方面天赋极佳,我们就算半瓶水晃荡的人了。
但如今,却因我国与苏联之间的关系开始恶化,凌季南的工作被禁止,组织将他紧急召回。
他在苏联交到很多朋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但他知道如今自己面临的是什麽。
压抑住悲哀与不舍,他最终还是振作起来,凭借他在法国学习到的厨艺,他顺利加盟了顾淮言新开的小餐馆,开啓了一段新的人生。
说起法国,肖玉最後选择在法国定居,我想,或许是因为当年照料她的那位老修女,是位法国人吧。
她常常寄信回来,还会给我们介绍,甚至寄回当地的特産让我们品鉴。
“法国人竟然还会吃蜗牛啊,太可怕了!”顾淮言发出惊叫。
凌季南弱弱举手:“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吃的。”
好吧,这事儿凌季南最有发言权。
顾淮言和凌季南一起联手给我们做了一顿大餐——当然没有蜗牛。而我也想着,顺带打包些糕点给父母捎上,显然,九夕也想到了。
“你们不要太客气呀。”凌季南见我们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招呼,“想吃想带都随意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嗯,我们就不客气了。”
九夕眉眼弯弯。
店里的留声机放着悠扬的音乐,仿佛让整段时光都慢了下来。
凌季南去收拾碗筷,顾淮言开始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广告,九夕好奇凑上前,顾淮言忙拉过他介绍自己绝无仅有的精妙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告别了凌季南与顾淮言,我牵起九夕的手,走向漂浮着祝福的街。
吱呀响的木桥下,流淌过闪烁的河灯,映亮了湖面,也点染了我们的面庞。
在倒影中,我发现,九夕盯着我出神。
我连忙擡头。
突然的对视,让我们都红了脸。
“我们也写下心愿吧,怎麽样?”我连忙岔开话题。
“好呀,小苏,你想许什麽愿望?”
“这可要保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们穿行在人潮中,耳边是沸腾的人声。
无数次从前,我们也像现在这般,走过喧闹的街,走过落雪的朝阳,走过瓢泼的雨夜,走过被血染红的路。
所以未来,请更努力地向前吧。
我的九夕,我最珍重的战友,夥伴,爱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