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落英堂,我马上就到。”
一听这话晏子非就忍不住的皱眉:“杜系州他来做什麽?”
“不过是些琐事,无妨无妨。对了,这边没有人界热闹,但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奇珍异宝奇闻异事了,你歇息够了闷的慌就让子非带你出去走走。”晏温没有多言草草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于是偌大的房中又只剩他二人大眼瞪小眼,安却骨想起之前见的那些妖,刚想问问晏兄东海的情形,这时门外又是一声响,只见一团碧色身影挤了进来。
来者是个女子,未见其人倒是先被俩团白花花的胸给吸引住了,安却骨快速瞟了俩眼这位穿的很是凉快的小妖便低头不语。
那妖原是满脸的笑意,可不知道为什麽一见到安却骨便雨打芭蕉似的都焉了。
晏子非倒是淡定,坐在桌前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捣鼓着壶里的烈酒,那女子纠结了老半天才咬牙强笑道:“主上这次回来可是打算久住”
“我已经不是主上了,也并不打算久住。”晏子非回应的极淡。
那妖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安却骨再次擡眸偷偷打量着这位很有风情的海妖,五官精致但眉目里却都是傲气,看着她安却骨总能想起带刺的红玫瑰。
见这姑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安却骨干笑了俩声劝道:“姑娘,也不知道尊姓大名,总之这位姑娘不然咱先坐下,有什麽话好好说”
那姑娘瞥了她一眼,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甩了俩个字:“湫风”
安却骨被这番火气冲的莫名其妙,但看这姑娘也是个直来直去的豪爽性子便也没说什麽,单纯奔着看戏去了。
然而戏中主角却无动于衷,只埋头斟酒,一杯酒还没斟满,湫风的纤纤玉手便按了上去:“主……公子,您之後打算去哪里”
晏子非不动声色将湫风的手推开:“四海流浪”
叫湫风的姑娘咬了咬下唇豁了出去:“七百六十七年了,晏子非,我一直都在等你,今日来也只是问一个结果,若我和当年心意一致呢?”
“我心亦如当年。”
安却骨忍不住啧啧嘴,原以为可以看到晏兄的风流情事呢,没想到这麽快就说透了。安却骨默默接过酒,还未送入口手腕便人捏住了,酒水撒了一地。
湫风满目通红语气也带了几分哽咽:“你为什麽总是这样我不明白啊,先是晏逐乱後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现在又是妖域的人,你何必呀?我不知道她们能给你什麽?为什麽她们都可以,唯独我堂堂北海蛟龙却不行”
“人妖殊途你到底明不明白她们甚至连个子嗣都无法给你……”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荒唐了,那姑娘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虚握着安却骨的手腕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人妖殊途,天命难为,永远不会有子嗣”晏子非垂眸唇齿带着一丝近乎冰冷的微笑,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可是那又怎麽样呢?不能改的认命便是,可但凡有一丝希望晏某必定竭尽全力,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湫风脸色苍白颤抖着艳色双唇,看的出来今日这一面她是真的装扮细致了才过来的。
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把自己的矜贵放到尘埃里,但却没有看到花开,湫风深吸一口气咬牙怒道:“那你也不过如此,你活该。”
晏子非依旧如同一块古老的青石,油盐不进水土不侵,听了一会才敛去笑意垂眸应道:“是,我活该。”
一切好看的姑娘都应该被呵护,本着怜香惜玉的原则,安却骨将手挣脱在那姑娘裸露着的肩膀上拍了拍,也讪讪然开了口:“湫风姑娘啊,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嘛,别难过,也不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湫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一把握住了安却骨的手臂,看了看她手上的红色胎记又看向晏子非,满眼不可思议:“原来如此…居然如此……你疯了是不是?”
晏子非劈手将安却骨拖到了身後,眸中没有半点温暖冷冷瞥了湫风一眼下了逐客令:“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湫风的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又狠狠瞪了安却骨一眼这才转身跑开了。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安却骨满脸疑惑望向晏子非,但看晏子非似乎无意提这事,于是便岔开了话题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