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有些生疏了,晏子非坐在她身边想了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我倒是没什麽打算,不过别太小看陌嘲风,他要的东西不会这麽善罢甘休。稳妥起见,我还是陪着你吧,要是想在西京久留的话,我这里是个落脚的好地方,你怎麽看?”
……
安却骨甚至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晏子非一回头便看到这人睡姿奇特大喇喇的摆在那里睡着了,无奈替她盖上了一层被子,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一出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似笑非笑面部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尤蚩黎,尤蚩黎那贱笑看的晏子非是无言以对,只把这浑身上下绿油油的男人叫到了一旁:“什麽事?”
“稳妥起见我还是陪着你吧。噗,哈哈哈,都一大把年纪了,您这是万水千山总是情,一春过後又一春啊?出门这麽久,我崽子都能生一窝了你就这麽个磨叽法?行不行啊老东西。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尤蚩黎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从未见过听人墙角还敢厚着脸皮明目张胆说出来的,晏子非又恰巧郁闷,见他总算是直起了腰,忍不住使了八分力一拳揍了上去。
于是尤蚩黎安静了,当然目前他那老腰是想直也直不起来了。见他缓过劲来了,晏子非这才嘱咐道:“明早之前把那园子清理一下。”
“我……你疯了?你知道你多久没收拾……园子了吗?”
尤蚩黎扶着墙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本想破口大骂让这个人清醒的认识一下,他那个园子里面到底养着些什麽飞禽走兽,但痛定思痛之後还是硬生生换了语气:“你知道园子里面有什麽吗?”
“明早之前。”
晏子非丢下这四个字之後也钻进了中间那间房,只馀尤蚩黎一妖在风中凌乱,凌乱了一会之後还是蹑手蹑脚往那园子里去了,大白天的,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但尤蚩黎眼中的那园子却是黑风阵阵满是妖气。
“唉,杀千刀的晏子非”尤蚩黎暗骂一声,提了自己的白银长枪推开了园子的门。
安却骨这一觉睡的踏实,直睡到夜里三更半夜才悠然转醒,下床喝了几口水,刚打算再睡呢,猛的听到了尖锐至极的一声厉叫,惊的安却骨头皮直发麻。
幸好那一声过後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想着到底是晏兄的地盘,应该不会有事,于是安却骨放下茶杯,又躺在了床上。
之前那觉睡的结实,眼下毫无睡意,只是盯着米白色的床帐发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越发觉得这房间眼熟。
不待她细想,安静的夜里又传来几声历叫,听的她是毛骨悚然,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在房里拿了个灯笼便出去了。
说来也怪,明明第一次来晏兄这,可找灯笼却如有神助,直接从一个角落里就翻到了个荷花灯。
那花灯制的纤细巧妙,在夜里照路竟是发着浅粉色的微光,安却骨循声走去,在那园子前停了,侧耳细听,发现里面的声响很是杂乱,隐隐还能听得到兵戈相撞的细微动静。
安却骨心下好奇深呼了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就推一把,门要是打得开就进去。
于是便伸手推向了那个看起来很厚重的门,只听得“吱呀”一声,那门很轻易就敞开了,安却骨连连安慰自己,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就看一眼,求玄女娘娘保佑。
念叨了半天,安却骨这才提了灯笼走进去,借着微光安却骨这才知道自己脚下软软的东西原来是些落叶。还没好好观察四周的环境呢,手里的灯笼突然熄了,粘稠的黑暗突然涌了上来,
安却骨有些怂了,心跳的极快,想着不然还是先回去找晏兄吧,结果一转身便听到“吱呀”一声,门又合上了。
“呼”,惊了一声冷汗的安却骨深呼了一口气,握着灯笼的手又紧了几分向声源处寻去。
“啊啊……”还没走俩步,安却骨便觉脚踝被什麽毛茸茸的东西抓住了,吓得哇哇直叫。
她一声尖叫未完,又听得抓着她的那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猛的松开了她也跟着叫:“啊,不是人啊……不是人啊,我不害怕,我不害怕,不害怕。”
惊恐过後,安却骨居然被这一声给逗乐了,但不敢大意还是慌忙从地上滚起来,站定之後才看到一团白色的东西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你是兔妖吗?”安却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东西头都没回抖的跟簸箕一样:“是兔妖是兔妖。”
安却骨凑了过去注视着那看起来比她还要害怕的兔妖,兔妖还是原型只是比寻常兔子大了好几倍,安却骨伸手拍了拍那毛茸茸的兔子安慰道:“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
没想到,那兔妖转过头来,一双红目透着几分狡黠,看着安却骨阴测测道:“我也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