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上去不管沈朝暮挣扎,只是细吻着她的眉眼她的唇角:“沈朝暮,你以为我不回来是在成全谁?”
“为什麽三番四次逼我?”
“明明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为何还要我回来?”
“你太放肆,疯了是不是?”
吴怀死死捏着那双白皙的小臂,唇齿带笑言语泣血:“是,我是疯了,可这怪谁?到底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
“吴怀!”
沈朝暮盯着那双有些陌生的琥珀色眸子,怒道:“我是你母後,你这样成何体统?”
“你希望我留下来是吗?看着你和我父亲恩恩爱爱子孙满堂是不是?是这样的吗?我的好母後。”吴怀眸里写满了痛苦,看着沈朝暮,最後还是松开了手。
“放过我吧。”吴怀这话竟然带了点哀求,语毕便颓然起身坐在花边,一侧头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站在风口,白发飘摇,紫眸沉的有些可怕,死死盯着他们二人。
吴怀的心随着那人有规律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紧绷起来。
“父亲……我……”
吴怀话还没说完,腹部便一痛,整个人都滚到了花丛里。吴中收脚提拳上去就要揍,却被沈朝暮拦了,拦住了手却拦不住嘴,眼下吴中正在气头上张口就是一通骂:“你还要有脸叫我,老子没你这种儿子。”
“对不起”吴怀低着头道歉。
见吴怀那副模样,吴中倏的想起了前些年这孩子一直怕他,从不向他邀宠也从不提他生身母亲,每当做了错事都是这幅模样,小心翼翼的和他道歉。他好不容易闲散下来了,这才同这个儿子有了几分亲近,说起来这麽多年也都是沈朝暮陪着他,眼下出了这种事又岂是他一个人的错?
吴怀和他有七分像,可那双眼睛却是像他母亲,看着他的眼睛自家妻室的一颦一笑又晃进了脑海。思即如此,气也消了一大半,只冷声让沈朝暮跟他过来。
见吴中带了沈朝暮就要走,吴怀有些急了:“不关她的事,你也看到了,都是我的错。”
“闭嘴吧你,少不了你的,着什麽急”吴中丢下这话就带着沈朝暮走了,只馀吴怀一个立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心慌意乱了一会之後,又折了回去向着内殿去了。
“晏兄啊,咱们就在这里呆坐着吗?”安却骨在内殿里兜兜转转饶了一圈也没发现什麽有趣的,反倒被那香薰的直打喷嚏。
晏子非闻声将殿里的香都熄了,见安却骨总算有点好了,这才宛如变戏法般从袖中拿了一个苹果递了过去。安却骨欢欢喜喜的接了,捧着那颗苹果乐呵呵的啃。
二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还没坐稳便见吴怀急匆匆的又来了一开口就是“叔父,你帮帮我吧。”
晏子非见他没头没脑的手指直颤,忙给他斟了一杯茶叫他慢慢说。
吴怀喝过茶後总算是有些清明了,但有些话总是难以啓齿,晏子非见他为难又道:“都是自家人,我一贯懒得嚼舌根,至于我身边这位也是信得过的,你大可放心。”
“沈朝暮被父亲带走了。”
只这一句,晏子非便心下了然又问了一句:“你喜欢她?”
事已至此吴怀只觉五脏六腑又羞又疼,捏着拳头开口依旧艰涩:“我很抱歉”
虽说有些难办但好歹是有些眉头了,晏子非用力拍拍他的肩头笑道:“造化弄人,何错之有?”
“叔父”吴怀喉头一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你父亲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书房。”
晏子非应了一声,宽慰了他几句之後,只叫他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冷静下来之後再去找吴中,都嘱咐妥当之後,这才带着安却骨向书房去了。
“晏兄,这事不好办呢,你打算怎麽办?”
“不是我打算怎麽办,是他们打算怎麽办。”
“要是我,我肯定很生气。”
“然後呢?”
“什麽然後?”
“气过之後你打算怎麽办?”
这话算是问到点上了,安却骨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只问他“沈朝暮很好看吗?”
“见过几面,还好。”
“那为什麽吴中父子都喜欢她?”
晏子非想了想,这才缓缓又道:“吴怀我不知道,吴中对她到底谈不上喜欢,说来,关于这沈朝暮的身世还有些不得不提的旧事。”
“狐族当年是沈家的天下,沈朝暮的父亲沈训一人独揽大权,後来吴怀的祖父及外公联手推了沈家,之後便是吴家当权,沈朝暮作为沈家遗孤留到了郑家,当年郑夏嫁与吴中时,作为陪嫁又住到了这王宫里。虽说是陪嫁,但吴中夫妇待她如挚友,在宫里的日子倒也不错。”
安却骨心道晏兄真是无所不知了,但想来与吴中二人本就是挚友,知道这些算不得私事的往事也算正常了。
于是对那位叫沈朝暮的前朝公主又多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