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非点点头:“故事里的主角就是他,看起来结局很悲惨啊,所爱之人死在了他的怀中,这大概就是他入魔的原因了吧。”
“那是什麽?”
“所爱之人就是你很喜欢很在意的人。”晏子非一本正经的解释。
“不,不是这个,下一句下一句啦。”
“入魔?”
“对对对,就是这个了,和尚不是人吗?”
晏子非皱着眉总算是想到了一种安却骨可以理解的说法:“魔有很多种你知道吧,和尚属人魔,曾经是人後来堕化为魔了。”
听了这话,安却骨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呼道:“我有个想法。”
“别想了”
见自己的想法还未出口就被晏子非打断了安却骨不满道:“我都还没说出来。”
“入魔没有那麽简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晏子非顿了顿瞟了安却骨一眼继续道:“过程会很痛苦。”
“这麽说,死变态重九华也是这样的吗?”
“他?”
“对啊,他不是魔尊嘛。”
“他是地魔,父母都是魔族,是血统纯粹的地魔。”
安却骨似懂非懂点头,心道这投胎可真是个技术活,同样是魔差别怎麽就这麽大?
晏子非见这个三千问总算是没问题了于是又继续讲起了壁画:“和尚怕是爱上了一只蝶妖,佛门清净戒色戒欲,可这青玄偏偏是个看重七情六欲的和尚,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安却骨跟着晏子非又挪到了南面那墙,蝶翅女子看起来伤得很重,安却骨又问:“佛门中人不是不杀生的吗?”
“妖算邪物,若是祸乱人间的妖,当然会杀。”
“唉,这也太惨了,人家喜欢就让人还俗去呗,真不知道这些老和尚在想什麽,他们喜欢念经就自己去念何苦管别人,简直莫名其妙。”
听安却骨说的义愤填膺,晏子非却疑道:“什麽老和尚?”
“就青玄大师那些老主持呀什麽的,我常听妖域里那些老妖精讲故事,人界话本儿女情长什麽的听的最多,大都是这个套路,难道不是他们干的吗?”
“还真不是,这是青玄本人干的。”
“哈?”
见安却骨一脸不可思议,晏子非又问:“我问你,若你与一人相爱,但却被他人三番四次阻挠,最後还伤你至此,那麽你身受重伤之时对伤你之人可有什麽想法?”
安却骨咬牙道:“恨他”
“这就是了,正常人都该这麽反应,可你看这蝶妖眼里可有半点恨意?就算没有恨意也断不是这种表情。”
安却骨顺着这话又细细看起了壁画,画上女子半跪着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眼角带泪可眸里却满是温柔。
“这秃驴到底想干什麽?”
在妖域梳洗打扮之後安却骨好不容易整洁干净了一会,可连番折腾之後脸上又是脏兮兮的红裙被撕的破破烂烂,套着晏子非的那件黑色外袍好不滑稽。眼下又带着几分不平,直直由大师改口成了秃驴,一时间竟逗的晏子非笑出了声。
见晏子非突然笑了,安却骨眨眨眼叹道:“瞧这痴男怨女的多麻烦,也不知道图什麽。不管了,不知道这臭秃驴把我们丢下来看他这风流情史是什麽意思,我想回人界,找风风她们喝花酒,乐得自在,晏兄,我们能出去吗?”
晏子非擡头看了看被堵死的出口,又看了看壁画,没有回答,只是挪到了西面伸手探究着剥损最严重的那面墙。细细摸下来,才知道这壁画并非自然剥损,而是有人将上面的东西刻意划掉了,可为什麽独独留下了顶上几只小蝴蝶?
晏子非没有多想,随意施了个法将那些小蝴蝶也抹了去,就在这时那墙缓缓翻转了过来,晏子非拉了安却骨从墙壁缝隙钻了进去,刚钻进去墙壁便翻转过来再次合上了。
然而他们没有看到,那墙壁翻过来後成为了那里唯一没有蝴蝶的壁画,只见那画上有个和尚死死护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周边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女子伤得很重却是满脸笑意,笑的又邪又魅,和尚扶着她,她却将手顺势伸进了那年轻和尚的白色僧袍里。
如此也罢,倒还悄悄做了个鬼脸,一脸挑衅望着围在她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