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忍者在疾病面前都渺小如蝼蚁,如被誉为“忍者之神”的木叶忍者村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也因常年征战负伤严重,加上与宇智波斑在“终结之谷”一战元气大伤,加剧身体的亏损,没过多少年就去世。
樱深吸口气,尝试轻唤佐助,幸好後者还能迷迷糊糊地回应几声,依旧执拗地说自己没事没事。
不再相信他的昏话,樱沉着脸抓起佐助的手。奇的是他掌心的血窟窿已愈合结痂,包围在中间肉眼可见的红色“爱”字也无异常,发热又从何而来?
“大蛇丸……老师!”
“哈?老师?”
这个听惯了各种恭敬口吻的“大蛇丸大人”的长发男人,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来人在叫自己,不由得想起以前在木叶的学生御洗手红豆也是这样叫他的。
春野樱挠着脸,虽有些畏惧这个脸苍白得不像活人的家夥,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走出一步:“我知道我忘了很多事,但您是佐助君的师父,我这麽称呼也是礼貌。”
“老师?师父?哼,这麽多年了,佐助君可从没这麽叫过我,没想到你替他还上了。说吧,是不是佐助君的情况不太好?”瞧出樱焦急的面色,被那声“老师”勾起心中柔软的大蛇丸已得出答案。
樱用力点头,叙述完佐助目前的病情,恳求道:“您能不能救救佐助君?”
“作为五代目火影·纲手姬的得意门生,治病这事儿你找错人了吧。”
“您说昨晚那条蛇极可能是……宇助君放出来咬了佐助君,那麽,我想您一定有办法找到他!我这次跟着佐助君到草隐村的旅行,也是为了找到宇助君!既然你们都说他骗了我还夺走我的记忆,我就必须问个清楚!他为什麽要这麽做?最不可原谅的是……他为什麽要伤害佐助君?!”
樱咬着唇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落在心思细腻的大蛇丸眼里,散去泪的馀热,凝成他精明的蛇眸上一颗颗剔透的水珠:“樱小姐,你能看明白自己的心麽?”
猝不及防被这麽问,被打断思绪的樱睁圆泪眼,两行温热同时滑下,一只眼是他,另一只眼是另一个他。
“抱歉,我没听懂。”
“你到底是为佐助君很可能被宇助陷害而落泪,还是因为那个陷害佐助君的人很可能是宇助而落泪?如今失忆的你像张白纸,很容易任人书写。你最好在找到宇助前先弄明白自己的心,不然……後面会很麻烦。”说着说着,大蛇丸也不自然起来。
潜心研究长生不老连身体都更换无数次的他,早对俗世的男女情爱毫无兴趣,可年轻时就看出挚友自来也对纲手一辈子的一往情深,以及纲手一辈子都沉浸在对过早死去的恋人加藤断的思念中,目睹两个同伴一生错过的他,还是出于一种说不出口的善意,想提醒下现今处境神似当年纲手的春野樱。
果不其然,大蛇丸毒辣的眼光看穿了樱的彷徨,令女孩下意识地垂下眼睑:“我心里很乱……”
“尽管佐助君没明说,我也大概猜出他跟宇助也许是前世今生的关系。尝试用‘秽土转生’复活宇助的十年间,我从多次失败中推断他的灵魂因不完整而无法顺利转生,後来我查出宇助的真实身份是涡之国当年献给风之国的质子,还打听到他似乎和终生拘押他的砂隐忍者村高层门佐海老藏的独生女,一个叫……门佐绯樱的姑娘有什麽感情纠葛,我才得出宇助对前尘往事惦念极深,有投胎转世为人的意愿才迟迟无法被‘秽土转生’。为此,我采用涡之国古老的‘招魂’秘术与灵魂对话,让宇助得知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门佐绯樱不仅在他死後就嫁给当时风之国的大名伊赫尹杰,不久後难産而亡。这深深地刺激了宇助,终于让他成功复活。但他苏醒後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灵魂被另一人抢走了!那个未来的转世抢走了我的一切!’,从那以後,我断定宇助的灵魂有一半必将投胎转世为人,直到遇到和他相貌高度相似的佐助君,我就得出结论。更重要的是……”
想起宇助也不断灌输给自己“绯樱”这个名字,庞大的信息量还没被春野樱消化,大蛇丸目光幽幽地打量着她惊愕的脸庞,倏地眯成两弯月牙:“春野樱丶门佐绯樱。樱小姐,你该不会就是宇助的前世恋人,那个绯樱姑娘的转世吧。我很清楚宇助复活後的几十年里,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女子。否则,他也不会在前段时间的伊赫祭上以伊赫卓的身份,无缘无故想与你订婚。”
……
“原本六月初就要给这对新人举办订婚宴,月底居然出了这种事……”
“到底是谁干的?!这麽丧尽天良!
“华银大人,逝者已去,节哀啊!”
……
四十出头的延宋华银一夜之间老了不少,天生的银发看着像落了满头的雪。暮春时节,她的严冬却到了,那对哭红的祖母绿色的眸子鼓鼓凸出,有种快爆裂的脆弱。
作为风之国先代大名伊赫尹杰的女儿丶已故大名伊赫涵默的胞妹丶近期也惨遭毒手的大名伊赫卓的姑母,她想不通不久前哥哥一家的悲运为何也落在自己头上?
真的会善恶有报麽?她自问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为何恩爱的丈夫丶孝顺的儿子甚至即将嫁进来的儿媳,还有其他奴仆都死于非命,偏偏只有她一个丧偶丧子的女人活下来?更不清楚昨夜的血案是怎麽发生的!
“华银大人!监控查到了!凶手是一个和尚及一个男人!那和尚只被拍到背面,可那个男人……好像是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