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清爽怡人的少年和跟前越发燥热的青年相同又不同,不知道他是一团烘热了她的火,还是她自己也是一团火。
樱浑身也莫名地发热,沙哑着声音急于听他戛然中断的後半句:“如果不是……那是什麽?”
对啊,该是什麽?快热得冒烟的佐助被问住了。
宇智波一族好像有一个通病,行动力胜过言语表达能力,或者说把真心话吐出来跟杀了他们一样,那是他们炽热到不能玷污的血。
佐助作为这个骄傲又悲剧的一族现今唯一幸存的末裔,不会由着自己辱没家族刻在灵魂里的桀骜,索性凭原始欲望,右手按住樱的後脑勺,发烧的唇病入膏肓,用急着寻找冰袋的速度与力度,狠狠吻上樱柔软丝凉的唇。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对春野樱的答案。在对她做出这种他明知十恶不赦的罪恶时丶在他第二次以更粗暴的姿态主动感受她唇瓣的香甜时,他彻底恍然大悟……
“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请你原谅,好麽?也别因那个女人生气了,好麽?更别把我推给其他人,好麽?”
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佐助头埋在樱的肩上,用受伤孩子的语气委屈地连说三个问题。翻译过来就是可不可以原谅我?可不可以不生气?可不可以不赶我走?呵,他在她这儿活成小孩子了!
“所以,佐助君……是喜欢我的吧?”相同的问题再次脱口,那天佐助对樱的突然发问来不及思考并回答,就被她因自卑认定为“他不喜欢她”的问题,在此刻红唇被吻肿的春野樱这里,逐渐肿出一个带着淤血却格外美丽红润的答案。
佐助一怔,纳罕她为何对自己的一句话如此在意。他这些出格的行动还抵不过那句话?还是说只能用更强烈的行动告诉她……他喜欢她?告诉她,自己找到喜欢她的理由了?
许是在男人原始欲望的强烈支配下,没吭声或实在说不出口的佐助干脆扛起樱把她丢床上,他也意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做。
樱吓得一激灵,佐助的身子已急不可耐地压上来。细密的吻从她额上丶双颐丶鼻尖丶唇丶下巴丶颈部雨点一样落下,淋得她浑身湿透丶淋得她无处可逃。
“等……唔!”
毫无反抗之力的樱睁大眼睛,在没听到这男人的一句肯定就稀里糊涂地被他做这种事,她心底最渴盼的事,都不知道她是该喜悦还是该生气还是该害怕……
这样好麽?他真的喜欢她?说清楚很难?还是他不敢说实话?还是他没那麽喜欢她?还是他心怀仍不喜欢她的愧疚才这样勉强他自己?
没有安全感的爱再浓烈对女人也是受不了的烈酒,樱的眼眶湿润了。从刚才拥吻的天堂跌落到现在仍不确定被爱的地狱,激烈的吻是温柔的酷刑,她再贪恋也宁肯不要。
“不要……住手!”惊觉他解开她的外衣,手更触及那个杜若赠给自己还提醒绝不能被男人碰的能扼住卍的红宝石项链,樱咬牙推开佐助。
就在这时,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不知从哪儿冒出并支配樱的身体,她在大脑作出反应前,竟双手掐住佐助的脖子。
就算是拥有写轮眼与轮回眼的宇智波佐助,在男人这种最放纵更放松的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突袭,更是被这个方才还与他耳鬓厮磨的女人突袭,他根本防不胜防,挣扎着看到更诡异的一幕。
面无表情扼住他脖子的樱的眼睛的瞳色变成陌生的红,佐助右眼的“源义经”自动发动,清楚地看到樱体内正快速涌动着一股眼熟的淡紫色查克拉。
果然是那个杜若!
佐助暗骂那阴险的女人不知又对樱做了什麽手脚以致她变成这样。更麻烦的是疑似被操控的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掐死自己。
开了写轮眼也无法用幻术制服樱的佐助陷入两难。他无法克服樱的怪力,否则只能攻击她,也必会伤到她……
“樱……快醒醒……我是……佐助……”
犹豫再三也下不了手,佐助感觉自己脖子快断了,阻止她的力量在急速流逝。樱陌生的红眸渐渐溢出水光,若冰在阳光下流出莹莹的泪。
她在哭麽?在为被迫伤害自己哭麽?真被她掐死也是报应吧,谁叫他也曾右手掐住她脖子,左手夺走苦无刺向她……
“啊!!!”随着樱爆发出一声惨叫,她像从佐助身上扯下来的一片肉,疼的是两个人,她是身,他是心。
早撑不住的佐助霎时倒下,捂住脖子剧烈咳嗽,咬牙爬起想看她的情况。樱冲他嘶吼别过来,慌乱的红眸左右环顾,视线聚焦在床头突出的一角时猛地撞上去。
“樱!!!”顾不得颈部发痛意识模糊,佐助抱住昏厥的樱。她额角撞破出一块不小的鲜血淋漓,血沿着脸颊流淌在佐助剧烈发颤的手上……
她为不伤害他不惜自残,他的手还是沾了她的血,等同于他又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