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擡眼看去,只见自己原先站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个俊俏的青衣少年,意识到大庭广衆之下被他抱下台,登时羞红了半张脸。
常平剑指青衣少年,怒道:“哪来的臭小子,如此没规矩?怎可破坏比赛规则?”
南月离才不管什麽规矩,指着常平的鼻子问:“你可是姓常?”
常平道:“正是!”
南月离拳头捏的咯吱响,龇着牙齿,如猛兽般凶狠地瞪着常平,“姓常的都是坏蛋,都该死,阿月要揍得你满地找牙!”
这少年比自己还小几岁,无故被骂,常平涨红着一张脸,正欲出手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忽觉左脸颊一阵剧痛,然後便双脚离地飞了起来。
不过瞬间之事,衆人都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就见常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噗地一口鲜血吐出,四颗连肉带血的牙齿滚出老远。
当真是被揍得满地找牙。
常父见状,抓起桌上的剑飞身上前,扶起常平见他左半边脸肿的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怒发冲冠,“谁家混小子,比武当点到为止,岂敢伤我儿?!”
台下终于议论纷纷。
冯崇眯着眼睛细细看了看,又往萧翎身侧看了眼,果然不见了那一道来的少年,“那不是你弟弟阿月吗?他,他这是做什麽?”
虞子珩没做解释,凝了脸色疾步走过去,萧翎紧随其後。
冯崇干脆一挥手,“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常家人本气势汹汹,陡然看着一群碧水清江的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又凶不起来了,一个个无措地看向常父。
常父也没料到这般,咽下胸口的恶气,上前一步对着冯崇一抱拳,客客气气地问:“冯堂主,这少年竟是你门下之人?语出无状,无故伤人却是何道理?”
不等冯崇发话,南月离响亮地哼了声,冲着常平道:“他是你儿子?那你也姓常?”
常父怔了下,顿时黑了脸,他不姓常,姓什麽?!
南月离踩着台子边缘跳下地,“那我连你一块儿揍!”
“你!”常父气的胡子直抖,当下也顾不得什麽瀚海第一大宗了,长剑争鸣出鞘。
却见南月离不躲不避,就在衆人替他倒吸一口冷气时,他一个手刀,那剑就跟泥巴捏的似的,应声断成了两截。
所有人目瞪口呆。
常父也愣住了,震惊地看着手中的断剑。
南月离大喝一声,一手拖着常父的腰封,一手揪着衣领将人举至头顶,作势要丢出去,却被人厉声制止。
“不许伤人!”
南月离缓缓扭头,就见大哥皱着眉,凶巴巴地看着自己,顿时委屈道:“可是大哥,姓常的杀死了爹爹和娘亲,还有好多好多阿月的亲人,阿月要给他们报仇!”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严厉,虞子珩稍稍缓和了些,愧疚又心疼地看着他道:“爹娘以及族人的仇,大哥早已经报了,阿月听话,把人放下。”
“可是…”南月离迟疑道:“可是他姓常,姓常的都是坏人,他们把阿月撵到寒潭中,阿月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