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眼下医馆里并无其他患者,上了年纪的女大夫正和一个年轻姑娘说笑。
“你娘我大夫当了几十年,各种疑难杂症都见过,可像刚才那小姑娘那样的病号,别说,还是头一遭碰到!哎呀,可当真是个傻丫头。”
大夫说着又是一阵开怀大笑,一旁的年轻姑娘也捂着嘴羞怯地起来,“就是,那位姐姐得的病咱们娘儿俩可治不了。”
虞子珩觉得两人讨论的对象八成就是萧翎,一听治不了就急了,大步冲过去问:“你们说的可是刚走出去的那位穿着红色衣裳的姑娘?”
乍见一道黑影窜过来,母女俩均吓了一跳,虽然没有任何过分的言辞,背後论人被听见终归尴尬,潜了女儿去後堂,大夫反问:“公子是?”
下一瞬她忽地惊道:“莫非你就是那姑娘口中所说的徒弟?”
说完又神神叨叨地摇着头否定:“不对,不对,看起来比她还年长一些,小姑娘也就十八九岁,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徒弟?”
虽不解萧翎为何会突然在外人面前坦白两人的师徒关系,可眼下这都无关紧要,虞子珩毫不迟疑道:“我便是她徒弟,大夫,我师父到底得了什麽病?如何就治不了了?”
还真是徒弟,大夫惊讶极了,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高深莫测地笑道:“看来公子便是那病根呐。”
虞子珩听得糊涂,再次急问:“我师父到底得了什麽病?”
岂料大夫竟笑起来,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招呼他坐下,不疾不徐道:“公子倒也不必如此着急,这病嘛,说严重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全看公子的意思。”
看他的意思?
虞子珩更糊涂了,“何意?”
大夫笑道:“容我冒昧地问上一句,公子,你可喜欢那姑娘?”
虞子珩身体一僵,耳根也跟着一热,“这个问题关乎她的病情?”
大夫点头,“当然,关系大了。”
虞子珩心生怀疑,他也曾学过医,不敢说自己医术有多高明,但好歹有点家底,他怎麽从来不知道有什麽病跟这个有关?
但事关萧翎,他向来不敢大意,直言道:“喜欢。”
大夫笑的更开快怀了,一脸欣慰道:“妙哉妙哉,如此那便不严重,那小姑娘说自己这一年里一见徒弟心脏就扑通扑通乱跳,公子觉得你是那病根不是?这样的心病我又岂能治?俗话说这心病还须心药来医,可不就得全看公子?回头你只管告诉那姑娘,人活一世大都不容易,不若就活的潇洒通透些,太拘泥于规矩俗礼难免作茧自缚,男未婚女未嫁,便是师徒又能如何?”
虞子珩越听越糊涂,正欲细问,恰逢有患者进来,女大夫便忙着看病问诊去了。
出了医馆,恍恍惚惚地走在街上,不远处阿月戴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面·具正与萧翎逗乐。
两个人嘻嘻咯咯玩的正开心,可原本笑意盈盈的姑娘扭头看见他的那一瞬,满脸笑意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撇开眼唰地扭过头去,背影僵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别扭。
虞子珩怔了半晌儿,同大夫那番莫名其妙的对话在耳边响起,逐字逐句又分析了几遍,终于有些懂了,瞳孔蓦地放大,如秋水般沉静的眸子转瞬流光溢彩起来。
正玩的起劲,萧翎却突然间不理自己了,南月离困惑地摘下面·具,“姐姐,你怎麽了?”
萧翎扯出一抹讪笑,“没事,那个,你大哥回来了。”
说着往自己身後指了指。